翌日,楚閒準備去法院。秘書幫忙整理好了資料。收拾停當準備出門,楚閒還是抬眼看了一眼安澄的辦公室。
秘書提醒:「楚,時間差不多了。」
楚閒悵然收回目光,轉身向外走去。
卻在這時,安澄提了公事包急匆匆跟上來。
楚閒不敢置信:「安,你這是?攖」
安澄藏住嘆息,只淡淡一笑:「這個案子也有我的份,我跟你一起上庭。」
楚閒喜出望外,兩眼迸開灼熱的光償。
「我以為你今天也不會去。」
安澄明白他是指昨天下午她的缺席。她尷尬扯了扯唇角:「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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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閒自然喜出望外,可是一路上卻也都感覺到安澄不斷在悄然打量他。
他便放下手裏的卷宗,轉眸凝視安澄:「怎麼了?」
安澄自然是不放心。如果亞伯拉罕那邊今天召薇薇安上庭作證,一旦罪責廓清,那麼齊妮就自然會被宣判無罪。
也就是說一旦薇薇安上庭,那麼楚閒就必輸無疑。
她很是猶豫,是否應該在這個時候把昨天的情形告知楚閒,也好讓他有個事先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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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閒也不急,只是耐心等着安澄做出決定。
安澄深吸口氣:「……昨天下午,我其實是去了薇薇安的學校。我擔心會有人從薇薇安這邊使小動作。」
楚閒終於笑了,眉眼輕鬆。
「原來如此。結果呢?」
安澄咬住嘴唇:「結果是真的有人去了,而且是湯燕犀本人。我盡力說服他不要打擾薇薇安那孩子,可是他不肯接受我的勸告。所以我很擔心他今天會召薇薇安那孩子上庭。」
不管怎樣,她此時都是地檢辦公室的成員,都是楚閒的下屬……她不能背叛自己的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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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閒聽了卻沒有安澄以為的反應,他很平靜,只是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她的眼睛。
「你跟他又發生爭執了?他依舊還是跟從前一樣,不肯聽你的勸告?」
安澄黯然垂首:「是。一向如此。」
楚閒反倒笑了,伸手過來拍拍安澄的手:「我明白這個案子裏你想要保護薇薇安……燕犀其實也該明白你的心意,可是他看來更在乎自己的輸贏。那就算了,別管他了。」
他伸手輕輕撩開安澄眼前的碎發。
「你的心意,不管怎樣被他嫌棄,也還有我珍之重之。安安,我必定不會讓你失望,我一定會讓你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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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溫柔的男子,這樣悅耳動聽的言辭。
安澄的心卻反倒更高高提起來。
「這個案子,你想怎麼做?」
楚閒揚起目光,望向車窗外的高天:「還能怎麼做呢?這個案子是我起訴的,那麼結果自然還是我起訴書里的初衷:有罪的是齊妮。只是齊妮。」
他的語聲溫柔,可是他眼底卻是凌厲的堅定。
安澄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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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庭,楚閒直接起身請求,宣召被告齊妮出庭作證。
亞伯拉罕十分意外。
亞伯拉罕以為齊妮也會同樣吃驚,便伸手按了按齊妮的手:「別擔心,我會反對。你沒在控方的證人名單上,我也會盡力說服法官不讓你被強令傳召。」
這是一樁缺少有效目擊證人的案件,現場除了薇薇安那孩子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齊妮和前夫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吵什麼,吵到什麼程度,又吵出了什麼結果。所以齊妮如果出庭作證的話,她的話將很有可能對她自己不利。
亞伯拉罕正要起身,齊妮卻深吸一口氣,抱歉地努力笑笑:「亞伯,我願意出庭作證。」
亞伯拉罕怔住,驚疑地望住齊妮:「你跟你前夫是有矛盾的,你出庭作證的語氣和感情如果稍微帶出一點你對前夫的怨懟,就有可能讓陪審團相信兇手就是你……」
「沒事。」齊妮依舊堅定地笑:「我已經決定了。」
說罷齊妮就站起身來,朝法官輕輕鞠了一躬:「我願意坐上證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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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妮靜
352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