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手——也就是說競選結果還有變數!」
杜松林輕輕勾起唇角。
昨晚如果不是女兒身子這樣的情形,他也應該跟湯明羿他們在一起,親臨戰場第一線。
「你瞧楚喬那麼一個心急的人,不是也還沒正式發表獲勝演說呢麼?通常選舉里是會出現失敗者不甘失敗,所以遲遲不站出來認輸的;可是倒是罕見獲勝者還不急着宣佈自己獲勝的。」
安澄眼睛也是一亮:「這也即是說楚喬自己也是心虛!」
杜松林愉快地將車子轉進自家車道:「靜觀其變吧,這場競選不會這麼簡單就塵埃落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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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回家簡單洗漱更衣,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快中午。
一路上形勢已經又有了新變化:楚喬方面終於正式宣佈自己獲勝,而且發表了熱情洋溢的獲勝演說。
安澄到辦公室後,忍不住第一時間關注楚閒辦公室的動靜。
已經有些同事主動敲門去表示恭喜,可是顯然氣氛卻沒有想像的熱烈。
楚閒對於父親的競選獲勝,並沒有太多歡喜。
安澄這才悄然鬆了一口氣。
楚閒的反應是個風向標,如果此時楚閒驚喜若狂,那就說明楚閒的心裏是將自身身份的抬升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那這個人就已經跟他父親沒什麼分別了。
一直到午休之前,安澄都無法安下心來工作,仿佛冥冥中有所等待。
終於,就在中午12點鐘聲敲響的時候,各大媒體紛紛曝出一條爆炸性的新聞——霍宗華親自站出來指責本次選舉的計票工作中有對手舞弊的嫌疑!
中午12點,恰恰是對應開始公佈計票結果的午夜零點。這個時間點的選擇便充滿了寓言感。
安澄忙同時登錄幾大網絡媒體,尋找霍宗華這樣指責的緣由。果然,網絡媒體已經先於紙媒將緣由刊登了出來——橘子郡、湖郡、拉森郡等連續數個經濟較為不發達的郡連續曝出用於計票的計算機系統曾經在計票過程中楚閒過十幾分鐘的系統延遲的消息。
而其餘又有幾個人口大郡,也被網友曝出發現選票在運送過程中,運送車輛曾經發生過爆胎等中途停止的情形……
按照本州的《選舉法》,這樣的情形幾乎是不可想像的。且不說各地的選舉點都有監督員監場;運送選票的車輛更有警員武裝押車啊。得有多大的膽子,才敢這樣悍然企圖影響計票工作!
楚喬方面也立即出來澄清,說此事與他們無關,他們從未有過任何干擾計票的計劃和行動,他們所獲得的勝利是民心的選舉,希望選民們不要受到相關煙幕消息的影響。
安澄終於笑了。
簡進來送午餐,坐下來陪安澄一起吃飯。
「老闆,你怎麼看?楚喬真的是無辜的麼?」
安澄聳聳肩:「按照『得利原則』,此事最有得利嫌疑的人,自然是他。所以不管這事兒是不是他的人幹的,也不管計算機系統故障和車輛故障中是否有人動手腳增加了他的選票,總之人們會首先相信是他幹的。所以他無辜與否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們願意相信什麼。」
安澄咬一口包子,將湯汁兒咽下:「這就是『事實』與『真相』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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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這樣的事,相關部門緊急封存全部選票,並且不對選舉結果進行官方確認。並且馬上向州法院提出聽證申請,雙方都要到法官面前去訴說自己的清白。
得到這個消息,安澄才拎了兩個酒杯去敲楚閒的辦公室門。
楚閒見安澄手中的酒杯,便忍不住皺了皺眉:「你不能喝酒。」
安澄笑了,將手中的酒瓶晃了晃:「葡萄碳酸飲料,不含酒精。」
安澄將兩個酒杯都倒上,遞一杯給楚閒。
楚閒眉心難解:「你總不是來向我道賀的吧?」
安澄聳聳肩:「我只是覺得,你或許需要有個人陪你喝一杯,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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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閒沉默啜飲,卻不說話。
安澄晃了晃酒杯:「新聞我也都看見了。你覺得這件事該如何收場?正式走司法程序麼?」
楚閒想了想,然後搖頭:「不過重新計票是免不了的。」
438小傢伙,噓,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