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賴,所以終於不得不終於離開了吧。
家園,不止是指一片土地,更是一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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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獨自一個人坐在那封了的門前台階上發呆,忘了時間。楚閒找來,帶了一臉的疼惜攥住她的手,對她一個字一個字說:「你別難過,這裏還有我啊!他會為了自保就這麼走了,可是我不會。安安,我會一直陪着你,讀完綠藤,再去讀大學。」
那天她第一次沒有甩開楚閒的手,任由他攥着,掉下眼淚來。
那天,她是真的想要大哭一場的。是真的需要,有一個人陪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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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的悲傷,也只允許那麼幾天;她的眼淚,也只掉那麼一天而已。接下來她便堅強地仿佛完全忘了綠藤曾有過那麼個人的存在。
就連湯燕卿隨後也入學綠藤,跟她同校,她也從未向他問起過湯燕犀的隻言片語。就算湯燕卿有時候想主動跟她提起,她也豎起高牆來,警告他再說就不理他了。
她開始收斂心性,將全部的力量都用在讀書上。她的成績開始由最初的c上下不定,到最後各科成績都穩定在b+以上。
因為中間沒有了湯燕犀這個地雷,她跟爸的關係也日漸改善。爸也欣喜於她的變化,於是也鼓勵她跟同學們一樣,去享受這個年紀的快樂和幸福。
她開始嘗試接受楚閒的建議,跟他一起去參加同學組織的各種聚會,淺淺嘗試喝酒,也約略接觸過煙草的味道。只是每當有人故意關了燈,少男少女的情侶們開始擠在一起親吻的時候……她卻都含笑溜了。獨自出門站在夜色里,學正正的叫聲。
正正越長越大,叫聲也越來越爺們兒了。她知道總有一天她也得放它離去,就像這世上所有的父母都要學會「斷舍離」一樣,終究要不得不放它回到更適合它的大自然里去。
於是最終的最終,他們都會離她而去。最後,在這偌大的世界上,只會剩下她自己一個人。
直到那一刻她才不得不承認……原來過去那段「鬧騰」的高中生活,她曾厭煩過的,此刻卻是如此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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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燕卿上了高中,也像忽然吃了化肥,身高開始日新月異。隔幾天一見,個子仿佛就長高了些,臉上的嬰兒肥就又抽走了一針管似的,然後……就隱約之間與某個人更為相似了些。
就因為這個,她反倒越來越躲着湯燕卿,就算他主動上她們課上來發糖,自我介紹,她也沒有給他半點笑臉。
楚閒也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吧,所以並未因為湯燕卿是湯燕犀的弟弟而疏遠湯燕卿,反倒每次湯燕卿到她班裏來玩兒,楚閒都是第一個過來打招呼的。
後來在校外聚會遇上,楚閒和湯燕卿兩幫人也會合在一起玩兒。
平心而論,湯燕七這小孩兒真是比他哥會玩兒多了,各種聚會,任何花樣他都能得心應手。就連貼身辣舞什麼的都不在話下……幸好也在最後熄燈那個環節,這小子還能把持住,也能偷着溜出來,於是也經常跟她在門外的夜色里相遇。
也就是這樣的時候,她才肯搭理他,跟他有的沒的說上幾句。
只是,這話題永遠不許提到湯燕犀。倘若有一點那個傾向,她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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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次,楚閒隨後尋出來,會從後面故意上來蒙住她的眼睛。她毫無驚喜地叫出他的名字,他便自然而然擁一擁她的肩。然後這個時候,湯燕七那個小子就會陰魂不散地仿佛從地底下冒出來,將她從楚閒身邊扯開,嬉皮笑臉地說「暗戀她好幾年」了。
那時的楚閒也早已藉由她父親的身份,知道了她們父女跟湯家之間的關係。於是楚閒聽了也只是淡淡的笑,並不當真。
直到那次的「abc聚會」……
所謂「abc」,就是「任何材料,除了衣服」。這個意頭對於安澄來說好新鮮,楚閒說也可以嵌入環保理念,所以她就也參加了。當晚學生們各出心裁,有的穿一身報紙,有的串了一身的玻璃球子,還有乾脆從上到下披掛易拉罐,更有大膽的乾脆直接纏一身保鮮膜來了。
原本是積極的主題,可是隨着燈光變幻,加上一點輕度酒精的刺激,少男少女們的身子在那些並不嚴密的材料中間開始若隱若現的時候,氣氛便悄然轉
124離你遠點,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