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璃氣盯着樓清霄的背影,氣得銀牙都要咬碎了。她瞪着眼睛,氣呼呼地說道:「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雲牧看了看沙璃,向着何伶淵何洛玉湮遞了個眼神,轉身去追樓清霄。
洛玉湮嘆了口氣說道:「沙璃,由他去吧,這是他自己的事,最後的決心還是要他自己下的,旁人無法干預。」
沙璃咬着嘴唇說道:「我不是想干預他……」
&懂。」洛玉湮輕聲說道,「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可是在樓清霄看來卻是不能接受的,你們是不同的。」
洛玉湮委婉地指出沙璃的問題所在,沙璃也漸漸冷靜下來,她沉靜了一會,悠然開口:「我懂了,我不能理解蘿蔔條和止戈的忠君想法,同樣,蘿蔔條也不會接受我的建議,這堵牆我們兩人誰都過不去。」
&以,不要同清霄執着於這個問題了,你們……談不攏。」洛玉湮顧及着還有何伶淵和藥酌,想了想後才小心措辭說出來。
&明白。」沙璃默默感慨一聲。這是她第一次感覺難以融入這裏,平日可以嘻哈玩鬧,可以一起喝酒,可一旦遇到真正的事情,有些原則是誰也說不動誰的。
沙璃輕輕舒了一口氣,剛剛吼完一頓,內心頓時空虛了,仿佛之前一切的勁頭在此時失去了方向。拼命想要從皇宮和孟鏡的身份逃脫出來,此時已經算達成了一半的心愿,可剩下的一半卻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了。
將來該何去何從,沙璃自己也想不清楚。她定定地站在那裏,眼神有些飄忽。
藥酌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道:「沙璃姑娘,沒想到你居然就是那個和裕長公主。哈哈,幸會幸會,我藥大公子居然見到了真人了。」
沙璃緩過神,看着藥酌笑道:「有什麼好幸會的,我現在巴不得把長公主這個名頭扔給別人,我可不想被人當成工具扔到那麼遠的地方。還大祭司,只怕他們把我給祭司了,皇上還以為我好好的呢。」
&不會讓你去冒險的。」洛玉湮一字一句地說道,表情認真而堅定。
沙璃笑着擺擺手:「當然,我自己也不會去冒這個險,我這麼惜命。有太皇太后護着我,相信不會有事的。我這回逃出來就沒打算回去,等蘿蔔條這件事結束後,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權之地本就不適合我們這群修道之人。」何伶淵嬌笑着說道,「我倒是希望趕緊痛痛快快地打上一仗,打贏之後我們該幹嘛幹嘛。」
&幹嘛幹嘛?」藥酌笑道,「難道現在不是該幹嘛幹嘛嗎?外面現在確實很亂,但是我依舊逍遙快活嘛。所以,問題不在於這個局勢怎麼樣,最重要的還是看自己,哪裏有那麼多的事情需要操心。」
何伶淵看着藥酌,估計向藥酌的方向湊近了幾步,說道:「當然還是不一樣的。要是都城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我才不來這裏接管呢。我要每天跟在你身後,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藥酌聽了這話,眼睛都瞪圓了,一下就蹦到了椅子上,蹲在椅子上雙手抱着身子。「等等!?那算了,這樣對我太不友好了。」
何伶淵盯着藥酌,神情有些委屈,她哀婉地看着藥酌,說道:「藥大公子……你……真就這麼討厭我麼……若是我真的給你帶來了麻煩,那從此我便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藥酌不知道何伶淵這話的真假,終日混跡於花街的人一時間也有些慌亂。
&個……誒……你……不是,何真人……不,何姑娘……」藥酌抓耳撓腮,「我沒有討厭你的意思……你…>
藥酌「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後面的話,但何伶淵仿佛見到了光,她驚喜地看着藥酌,說道:「大官人!也就是說!你不煩我!你不討厭我!」
&這麼說沒錯……誒呦,誰能煩美女啊……」藥酌以狡黠的笑容掩飾着內心的慌亂。
&從今天起,我就跟着你了!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何伶淵拍手說道。
&等!?」藥酌連忙制止何伶淵,「這個就算了吧,我一個大男人,身後跟個女人是幾個意思?」
何伶淵理所當然地說道:「沒事啊,你可以不用管我啊,我就跟着你就行,或許還能保護你。」
&笑話!我堂堂毒王藥家大公子用你保護?!」藥酌站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