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老闆拿着木魚的身份證登記,掃了一眼上面的年份,有些詫異,「你看起來還沒到二十歲。」
他還以為是大學生出來玩呢,沒想到已經二十四歲了。
「娃娃臉看着臉嫩,我大學都畢業兩年了。」木魚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東哥現在有熱水嗎,我想先洗個澡。」
「我們這二十四小時熱水。」陳東將身份證遞迴給木魚,從抽屜里拿出鑰匙,從櫃枱走出來,掃了一眼木魚懸着的右手,伸手幫木魚拎包,「屋子在三樓,我帶你上去。」
木魚沒有動,她看着腳背趴着的漂亮的黑貓,到底沒捨得趕它走。
反倒是黑貓抬頭看了她一眼,懶洋洋的起身,縱身一躍,消失在了門口、
屋子條件自然不能和市里比,但是很乾淨,最讓木魚滿意的是,門窗都可以反鎖,窗簾也加過塗層,很安全。
她送走陳東,將門反鎖好。
走進衛生間打了壺水燒着,然後從包里找出衣服和洗漱用品,換了睡衣走進浴室洗澡。
熱水傾瀉下來的那一刻,木魚覺得全身力氣都抽乾了,這幾個月疲憊從四肢百骸都涌了出來。
她扶着冰冷的瓷磚,低頭看沒有任何直覺右手。
兩指寬的陰影一直從手腕長到手肘,足足有二十幾厘米長,顏色從之前的淺黑色到現在的墨黑色,上面繁複的文飾隨着時間愈發瑰麗。
血管里的血液慢慢隨着熱水變暖,她看着發了會兒呆,伸手關掉熱水。
似乎又變成了白天的那個木魚。
***
夜裏,敲鑼聲震天
她醒的太急,還有些沒緩過氣來,木魚單手撐着靠在牆上,聽着自己心臟一下下躍動着。
也聽着外面敲鑼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近。
推開門出去的時候,不少住戶早已經推開門看着,男的女的都有,大都穿着睡衣,踩着拖鞋,睡眼朦朧。
大約都是外地來的遊客,彼此之間相互看了看,顯然都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旅店只有一面臨街,大家從走廊的玻璃往外看,能看到旅店的門口聚集了不少人,男女老少,打着手電穿戴整齊,將陳東圍在中間交談着什麼。
他們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三樓能聽的一清二楚,只是當地的方言晦澀難懂,大部人聽着就跟聽天書一樣。
細細別人,木魚倒是聽懂了一句半句的——
「……司先生……」
……
這種小半個鎮子都出動的陣仗,城裏的人大部人都沒有見過,幾個住客探着頭看了幾眼,就縮了回去。
木魚隱在黑暗的走廊中,看着鎮子裏聚集起來的人似乎討論出方案,分成幾撥人散開了。
木魚站在窗戶前看了一會兒,直到旅店前的街上徹底恢復了寧靜,轉身回到房間。
第二天,清晨。
木魚下樓的時候,很多住客在退房。
陳東抬頭間看見木魚下來,揉了揉眉心,像是一夜沒有睡的樣子。
他一邊做着退房登記,一邊對木魚說:「今天來不及做早飯了,我叫了早點,在那邊桌子上,你看着喜歡哪樣就吃哪樣。」
木魚往門外走邊拒絕:「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出去吃就行了。」
陳東:「木小姐!」
木魚側過頭看他。
陳東:「方便的話,我們聊聊行麼?」
話都說到這了,木魚將背包放下來,擺在一旁的八仙桌上,找了個位子坐下。
她將裝着早點的袋子拆開,裏面有包子,茶葉蛋,餛飩,油條,粥,豆漿……甜鹹口味都照顧到了,只是份量有些多,看着像七八人份的。
「這本來是所有人的早餐。」陳東退完最後一個客人,從櫃枱里走出來,「不過,現在就只剩咱了。」
木魚拿了碗熱氣騰騰的小餛飩,嘗了一口,眉眼都彎了起來。
陳東看着木魚的樣子有些好笑,找了個位子坐下,將茶葉蛋往自己腦門上一敲,一邊剝蛋殼一邊說:「我就猜着昨晚的事情,你們外地人肯定嚇得不輕,果然這天剛亮,就有人開始退房了,退到現在,就只剩你一個人了。跟東哥說實話,昨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