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陳媚童的嗓子像是獲得了重生一般。
「說話試試。」蘇禕看着空掉的瓶子,滿意的笑了笑。
「我,」陳媚童發了一個音兒,可這清脆的聲音好像不是從她嗓子裏發出來的,她很疑惑,便繼續說:「我能說話了,可是聲音不對。」
蘇禕彎了彎嘴角:「是啊,因為這個藥會損壞聲道,可能這次是你最後一次說話了,」他一臉的惋惜,就好像這藥不是他給陳媚童喝的,他看着她的眼睛開口道:「不過,你這樣真的很像陳艾姐。」
陳媚童垂下了眼眸:「最後一次說話。」
「也是最後一天的生命。」
蘇禕無比認同的點點頭,但他又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死後你會輪迴,會投生給一個好人家,做一輩子無憂無慮的小公主。」說到這兒他突然笑了,就像是玫瑰花突然的綻放一般。
很,驚艷。
「就像你五歲那年穿着粉紅色的公主裙,無憂無慮的跑進片場一樣。」
陳媚童突然抬眸,她五歲的記憶一直很混亂,可這件事她記得,她記得她和媽媽被丟進了礦場的小黑屋裏。
「你想知道陳艾是怎麼死的麼?」蘇禕笑着問。
「想。」陳媚童實在是不懂,為什麼這個男人能把別人的生或死說的好像是別人吃沒吃飯那樣平常。
蘇禕輕輕嘆了口氣,他強調道:「你知道之後要保證不傷害自己好麼?」
陳媚童點了點頭。
「其實也沒什麼啦,只是陳艾姐生孩子的事情原本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但是你五歲的時候被保姆帶到了片場,你那時候年紀太小了,剛看到陳艾的背影就跑過去喊媽媽,陳艾沒辦法只能將你抱起來,」蘇禕說着突然停下,壓低了聲音問:「你猜,陳艾姐當時的表情是什麼樣子的?」
陳媚童麻木的搖頭,她不知道她媽媽的死她竟然是□□,陳媚童感覺到自己的心裏有什麼東西正在迅速的隕落,那東西的速度太快了,她想抓但是抓不到。
「陳艾姐,她當時看着我們的眼神的驚恐,你知道一個影后如果被傳出未婚先孕,她這輩子就完了,而她的恩師金斯先生也會被推倒輿論的漩渦,甚至還會很有猜測這孩子是他的,你和陳艾姐被關的那些天,輿論也確實是按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了,」蘇禕停下,他望着屋頂說:「其實算起來,你才是殺害陳艾姐的兇手啊,你怎麼能來找金斯導演報仇呢?」
蘇禕起身低下頭,捏起她的下巴冷冷的笑,她聽到他說:「金斯導演被污衊的那些天裏,他的妻子自殺了,他遠在美國的兒子被人殺了,兇手至今未找到,他的女兒,也就是我的未婚妻,因為受不了接二連三的打擊得了抑鬱症,在我們的婚禮上割了腕,你知道麼,那件白色的婚紗被染成了血紅色,就像是紅嫁衣一樣,美得噬人心骨。」
蘇禕停了停接着說:「而和你一樣大的那個女孩兒,被人扔進了臭水溝里,最後她被淹死了。」
「可你,竟然還有臉回來!」蘇禕的臉突然冷了下來,捏着她下巴的手加重了力道,他的眼裏滿是恨意:「你害得你的母親自殺,你害得你的父親有家不能回,你害得你母親的恩師家破人亡,你才是兇手,可你,竟然還是一副純情少女為母報仇的模樣。」
「呵~這世界真是不公。」蘇禕放開她,冷笑道。
「我,我......」陳媚童滿臉的淚水聲音沙啞,她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她垂着頭,腦袋裏滿是那一句:「你才是兇手,你才是兇手。」
「我,我,我是兇手。」陳媚童哭着說。
「我,我不知道,這一切我都不知道。」陳媚童仰着滿臉淚水的臉看着蘇禕。
「陳艾姐死前告訴我,她要讓你活下去,讓我能不能看在過去的面子上,讓你活下去。」蘇禕的臉上已經絲毫浮不起一絲笑意了。
他閉上雙眼,手扶在陳媚童的肩頭,他說:「我把你從地窖里救出來,我把你送到了我朋友的家裏,我告訴自己,你是個孩子啊,你不是有心的。」
「可你,」蘇禕咬着牙,冷冷的開口:「可你竟然害死了我朋友的兒子,你把他從十幾米高的樓上推了下去。」
「陳媚童,你五歲的時候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蘇禕突然睜開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