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峰說着就對着他的右腳努了努嘴,我順着他的目光方向看去,然後就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這傢伙的腳竟然受了重傷,褲管破掉了,整條右腳小腿都鮮血淋漓,甚至腿型還呈現出一點不自然的形狀,明顯是骨折了,估計是剛才掉下來的時候,他的腳撞到伸出來的樹幹,砸傷了,
林峰望着,臉色因為流血而變得有點蒼白,牽強的笑道:「陳瑜,這次不是測試,我在我心裏已經是我最好的兄弟了,今天陷入眼前這種絕境,是我用人不察直接造成的,我不能連累你跟我一起死,你快點走吧,我不怪你,」
「少來,你什麼都比我強,在煉獄你也比我利害,我都沒死你怎麼能死,我們都要活着走出去,」
我們都要活着走出去,這句話我說出來的時候好像是給林峰在做出承諾,又像是人在絕境之中自己給自己打氣,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立即就行動起來,估摸了一下大致方向和狼群的人會搜索追殺過來的方向,然後就朝着南邊的方向狠狠踏出去,在小水潭岸邊留下一行清晰的腳印之後,又小心翼翼的倒退回來林峰身邊,
「起來,」
我強行背起了受傷的林峰,然後朝着北邊方向艱難的一步步挪去,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就把林峰放下,回來把自己真正逃跑方向的腳印痕跡抹去或者用樹葉枯草掩蓋住,希望用障眼法引導等下追殺過來的狼群殺手朝着錯誤的方向追去,
林峰背靠這一棵松樹坐着,眼神複雜的望着忙碌,親生兄弟之間鬩牆,最信任心腹的背叛,人情的反覆和冷漠讓他對這個世界失望透頂,估計他自己也沒想到,在最後一刻對他不離不棄的會是我這樣一個外人,
他的傷口還在緩緩的流血,但是他的心還是暖的,今日的天空陰沉沉的,但是最少還是有光亮的,上天就是喜歡這樣,給你關上門的時候總會給你打開一扇窗,
我忙完之後回來,就看見了這傢伙那複雜的眼神,我撇撇嘴說:「是不是很感動,」
林峰笑了:「是,」
我彎腰再次背起他:「那你就好好想想以後怎麼報答我吧,」
林峰似乎恢復了他花花公子玩世不恭的作風,說:「這種情況之下如果我是女的,那就肯定是以身相許,可惜我是男的,要不等下我撿個肥皂吧,」
我聞言就感到一陣惡寒:「滾,再噁心我就真扔下你不管了,」
林峰見成功把我激怒,就又得意的笑了起來,不夠因為他受傷了的緣故,所以笑得時候顯得中氣不足,很虛弱,
我背着他在茂密的深山老林里走出百來米,忽然腳下咔嚓一聲,然後小腿處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原來是不小心踩到一隻山民捕捉野狸用的夾子了,夾子雖然不是很大,但是鋸?還是穿透了我的褲管,扎進我左腳的肌肉里,疼得我眼淚都差點出來了,
林峰沒有聽到夾子的響聲,他感覺到我停頓下來,就虛弱的問:「怎麼了,」
「沒事,腳被螞蟻咬了一下而已,」
我說完就慢慢的彎下腰將那夾子掰開,然後把腳抽了出來,接着悶不吭聲的重新背起林峰,踮着受傷流血的左腳,一步一步咬着牙朝着前方邁去,
我不言林峰也不語,他默默的回頭看了一眼地面上那個帶血的夾子,又看看我汗水簌簌的蒼白側臉,眼神猶豫了兩下就驀地變得決絕起來,似乎下了某種毅然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