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樂弦子說起大師兄偷了誰家的靈獸,又從哪「拿」來了什麼靈材,也只覺得好玩。現在想想,要是這些事情都發生在自己身上,那可不是得把牙恨碎嗎?
平安聽了樂活子的豐功偉績,突然一愣,反手拿下了自己背着的六根清淨竹道:
「老師,這玩意兒不會也是大師兄從哪『拿』來的吧?」
枯石真人一愣,想了想才道:
「這倒是不會,樂活子和尊勝關係是真好,以前他搶過一次尊勝的弟子,尊勝也沒說什麼。倒是你那竹杖上的五色五帝符,看着是用過苦工的,怕是那個五行宗弟子那搶的,上頭的瓔珞是金蠶蠱的絲織成,要湊這麼多怕是哪個玄陰宗的弟子幾十年攢下的分量都在這兒了。你自己自求多福,別遇上了正主就是了。」
平安滿臉的哭笑不得,這師兄師傅沒一個靠譜的,師兄給師弟送的東西居然都是贓物,師傅跟是光棍,完全就是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連自求多福這種話都出來。
枯石真人見了平安這幅樣子,知道是自己失言了,連忙又是一板臉道:
「好了,事情完了,我們該會去了。要不等會兒月華弱去,就得在這兒待半個月了。到時候什麼事情都耽誤了。」說罷,枯石真人一拉平安的脖領子,刷的一下消失在了這豁口處。他們才一離開,三個身穿白衣,面容一般無二的人出現在了這裏,看着居然和平安之前遇到的那個修月戶一般無二。
「如何,神君的這個弟子可還行。」最左邊的那個修月戶對着中間的那個問道。
「很不錯,就是心腸軟了點,不過不是壞事。」中間的那個點了點頭,這幾人容貌一般無二,聲音居然也沒什麼差別,只是說話快慢略有不同。一看之下竟好似一奶同胞一般。
月到中天,山下一片片的玉屑道田裏,一陣陣白色月光般的煙氣騰起,於空中慢慢匯聚成形。幾息後無數白衣的修月戶浮立空中,皆是一手玉鑿、一手玉鋤,面目全都一樣,只是神色僵硬死板,在冷月光下一齊而動,令人望之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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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黍之山,一掛瀑布飛流而下,足有近百丈高。這一掛瀑布,形如素車白馬雲中跑,聲似逢逢布鼓雷門敲。在這滿月之下,萬丈銀泉落,空水共氤氳。這瀑布之上,有一岩凸出瀑布數丈,將之直分為兩部,直到下又十丈才合攏。
這一方凸崖之上,轉劫歸來的木靈真人正小心焙着一爐茶,身後趴着樂書子,正皺着眉頭用手指在飛快流過的水流上畫着符,每次畫完一個符咒流不出幾尺便就散去。
「木靈老兄!木靈老兄!」吊兒郎當的聲音配着「咣當,咣當!」的巨大響聲,沒一會兒功夫,就見樂活子出現在了山下,手裏倒拖着一個比他大兩三倍的巨大古樸青銅鼎,把一路山石砸的石屑亂飛,幾下從山下跑了上來。
「額?樂活子,你怎麼又把師兄的乾坤一氣鼎偷來了?被他發現可遭了!我可不想再轉劫一趟!」木靈子手一抖,差點打翻了茶壺。
樂活子幾步走到他身邊,隨手把大鼎往身邊一丟,抬腳一腳把正準備爬起來的樂書子踹到了水裏。上手搭着木靈真人的肩膀道:
「胖子去三十三天外給大當家匯報你的事情去了,我已經讓禿三炮去給杜康送信了。杜康新收的那個弟子和芙虛那個老娘們關係不錯,正好借他的關係去偷只十二叉的白鹿來吃。這東西就你打理的好,咱們煉丹的水準不夠,怎麼也做不出那個味道來。前些時日杜康釣來的龍鰲都糟蹋了,要知道你這麼快就轉劫回來,我就丟進汏西山冷泉里去養着了。」
木靈真人搖了搖頭,道:
「別想了,巫山的白靈鹿得南室山的百香桃木引火才有那個味道。我可不想去招惹七葉師妹。」
樂活子一拍大腿道:
「照啊!我也不想招惹七葉那個瘋婆子,可現在七葉在大當家身邊待在呢!她山里就寶雮一個,那小姑娘太嫩,我拖住她,你動手咱們挖兩棵就走。不傷筋骨七葉不至於從三十三天外殺回來。」
「呼,」樂書子渾身濕透的從河裏爬上來,看來是沒被衝到瀑布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