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他必須儘快離開這裏,魈陽的嚎叫肯定會引起周圍其他怪獸的注意,難保這其中不會有膽子大的傢伙,要是被撞上了,以平安現在的狀態,也不過就是送菜罷了。
平安踉蹌而去,沒過多一會兒,深密的樹木與灌木一起自動向兩邊打開,一個缺牙破衣的老頭騎着一匹小驢,優哉游哉的出現在了平和和魈陽激鬥的空地上。身後樹木重新合攏,老者道:
「看吧,就說沒事的!沒想到是屍變的魈陽,居然潛到這兒來了。這就是杜康追殺的那頭吧?看來天衍宗和西邊那些傢伙果然有聯繫啊,得授符籙的山鬼偷了秘法叛逃嗎?幾位宗主都在三十三天外,只有五行宗主因為二十年的事情被罰在了下界。也不知道是天機還是天策的意思,杜康這老傢伙,白白當二代首徒了,連下面師弟的事情都拎不清!」
「啊啊!」小驢叫喚了兩聲,聲音裏帶着一分急躁。
「哦,知道了知道了,那小子不是沒死嗎!葬衣符這種東西他能弄到,倒是真有幾分氣運,那個女鬼倒是沒看出來還有這分手段!」老者搖了搖頭,似乎對那女鬼能弄出葬衣符來還有幾分意外。
「嘩啦啦!」平地里升起一陣風,草木受風嘩啦作響,接着一個大黑影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
「瞿如瞿如~」仔細一看,確實一隻巨大無比的三足白首人面鳥,正是那瞿如怪鳥。不過這隻瞿如與那自稱受了符籙的守山之鳥全個不同,不但個頭大了無數,這隻瞿如嘴角帶着血,肉絲掛在嘴邊。眼裏泛着凶光,一看便是凶厲之鳥,戾氣極大。這鳥落到了地上,四處瞟了幾眼,轉頭就盯上了騎着小驢的老者。
「瞿如瞿如!」這大鳥一聲長嘯,三足一跳,向着騎驢的老人掠了過去!
「收!」老者打袖子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紅漆盒子,盒子四面各刻「白、黑、青、黃」四色符籙,盒蓋子上印着一方印璽,書如蟲鳥,乃是:「畜德生道!」四字。
老者說了句手,盒蓋子開了條縫,一陣旋風從縫裏生出,出時細如針眼,轉而極大,「呼」的就把那瞿如吸到了盒子裏。蓋子合上,老者抬手打出一道神雷,那盒子上四色符籙一震,瞿如便被化作了血水。被他騎着的小驢打了個寒顫,頭低的越發低了。
林間風起,平安順着林間的小溪向着下游而去,小溪水流愈大,漸漸竟從潺潺的小流,變成了數丈寬的小河。平安雖然受了些震傷,可這一夜路走的卻快,這河邊的路不但比林間的好走,而且因為有這魈陽威懾,也無猛獸虎狼來此,平安一路自然輕快。雖然平安受了些傷,可他如今身強骨健,趕起路來即使不如自己最快的時候,也比尋常人要快的多。
天上漸漸有了些光,耳邊的水聲也越來越大了,平安又行了兩里地,天空隱隱已然放亮,耳邊水聲如雷,好似萬馬奔騰。平安心裏一動,扔開了手裏當拐杖的樹枝,快步往前走了幾步。
眼前是一片斷崖,小河到此飛流而下,那如雷鳴的巨響正是小河留下的響動。平安上前幾步,眼前豁然開朗,這是一個群山嚴絲合縫環繞着的谷地。太陽正好升起,從東邊的山上投下萬道金光,把整個谷地照的一片通明。
四周山崖上有大小不同數道瀑布飛流而下,陽光里照出彩虹道道,整個谷地方圓何止百里,谷地上阡陌縱橫,快快分出道道田地,千彩萬華,各有異光。
谷地中間,幾座巨大的山峰浮在空中,雲氣繚繞,山峰外無數符籙相連成鏈,或如環環繞山腰,或連入天中不見。山峰之間有彩虹如橋,連接數峰,山上山下仙鶴飛舞,陽光投下,整個谷地氣象萬千,不似人間。
「扶餘山。」平安嘴裏喃喃着,「終於到了嗎?」太陽越升越高,整個谷地各色光華無數,鶴唳鹿鳴。平安心馳神往,良久才反應過來,連忙從腰帶里取出特意包好的那塊玉簡。這東西事關重大,平安哪裏敢讓他離身,特意包在了腰帶裏頭。這和魈陽打了一場,都沒影響平安半點。
平安收攏着玉簡,雙手合十擺了幾擺,開口暗禱了幾句,這掌間一震,那塊玉簡化作一道清光,「呼!」投到了谷地中間最高的那座峰上。
「當~~~~」過了一陣子,一聲鐘響,震盪周天,沒多久一隻白鶴從那峰頂飛來,由遠而近,白鶴背上立着一人,寬袍大袖,衣冠奇古,懷裏抱着一具古琴,
第十六章 扶餘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