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修聞言,未及說話,宇文倩已先皺眉道:「王妃自己都病着,這麼久也不見好轉,如何能照顧父王?若是過了病氣給父王,豈非雪上加霜?還是讓我和你姐夫與崔公公輪班罷,父王與我們相處的時間長了,彼此熟悉了,自然也就願意讓我們靠近了。」
說完小聲嘀咕:「明明王妃都好些日子不見父王了,怎麼父王還是只肯讓她一個人靠近,才真是奇了怪了!偏偏又什麼都查不到……」說到最後,滿臉的不甘與不忿。
宇文信充耳不聞,只沉聲道:「母妃是一直病着,但近來病情也日漸好轉了,倒是不怕過了病氣給父王,何況之前一段時間裏,我要顧着母妃那一頭,還要籌備婚事,分身乏術,大哥也是日日早出晚歸,照顧父王得最多的,恰是大姐與大姐夫,可照顧了那麼長的時間,父王的病情不但不見好轉,反而還加重了,也沒能與大姐大姐夫熟悉起來……所以,還請大姐不要與母妃爭了,畢竟這也是父王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一席話,說得宇文倩瞬間炸毛了,「你是在怪我和你們姐夫沒有照顧好父王嗎?還是有旁的什麼意思?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坐在睿郡王床前的睿郡王妃忽然冷笑道:「信兒不過只是在就事論事而已,你卻非要往旁的方面想,不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嗎?王爺是本宮的夫君,本宮難道會害自己的夫君不成,你休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宇文倩氣得滿臉通紅。
只是話才起了個頭,已被宇文修沉聲打斷了:「好了姐姐,現在逞這些口舌之快有什麼用,要緊的是父王的身體,前陣子父王的病情不是有所好轉嗎,都是哪位太醫的功勞,又開了些什麼藥?很該儘快把人請來,比着之前的法子,繼續給父王治病才是。」
簡潯也勸道:「是啊姐姐,我們擔心父王,想來王妃與二叔的心也與我們是一樣的,大家很該齊心協力,共度眼前的難關才是。」
宇文倩聞言,方悻悻的住了嘴,沒有再說。
很快太醫便來了,本來他們就查不出睿郡王的病因,前陣子睿郡王的病情有所好轉,也並非他們的功勞,如今能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之乎者也』的說了一大通,比照前陣子開的方子又斟酌着開了幾劑功效差不多的方子,便告辭而去了。
崔公公便忙親自抓藥熬藥去了,宇文修待稍後藥來了,睿郡王妃服侍睿郡王吃下後,便帶着宇文倩和簡潯給睿郡王行了禮,離開了銀安殿。
一出了銀安殿,到了僻靜的角落,便勾唇笑了起來,笑意卻未抵達眼底:「看來魚兒咬鈎就是這幾日的事了!」
宇文倩的臉上也再不複方才的不忿與不甘,冷哼道:「誰讓魚餌實在太誘人,他們想吃的還不只是魚餌,更是整個魚塘都沒有其他魚,只有他們存在呢?且等着爬得越高,摔得越痛罷!」
簡潯沒有說話,只暗暗壞心的想道,睿郡王妃與宇文信經此一事固然不會有好下場,睿郡王被妻兒雙重背叛,甚至差點兒連他的命都要了去,只怕心裏也不會好受,說來他早年可與睿郡王妃是出了名的恩愛,前世更是到她死時,聽說也沒有側妃,對宇文信亦是疼愛看重有加,如果不出意外,宇文信必定能當世子……如今這算不算是前世債,今世還呢?
接下來幾日,睿郡王妃又開始了日日守在睿郡王床前,睿郡王一飯一茶都由她親自服侍的日子,或許是心中有了念想,知道勝利就在眼前了,她的氣色與精神好了許多,瞧着反倒不像個病人了。
如此一來,倒是便宜了劉純馨,終於不必再受她的打罵了,只消待在自己屋裏即可,雖然仍免不得被下人們奚落,一應吃穿用度也被苛扣得連下人的都不如,但於劉純馨來說,能不被打罵,已夠讓她滿足了。
至於未來,她不知道,也不敢想,就這樣過一日算一日罷……
這日晚間,睿郡王妃服侍睿郡王吃了藥後,便與崔公公道:「讓所有人都退下罷,王爺這兒有本宮服侍即可。」
「是,娘娘。」崔公公忙應了,去外面將眾服侍之人都屏退了,方折回來道:「娘娘,要奴才去請二爺嗎?」
睿郡王妃擺手道:「不必,他很快會自己過來的。」
成敗就在此一舉了,過了明日,她兒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