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未來的王爺了,她定會把新賬老賬都與鬼之子小賤人,還有那些對不起過他們母子,看不起過他們母子的人,都一一討回來的!
崔公公聞言,便不再多說了,而宇文信稍後也的確獨身一人過來了,給睿郡王妃行過禮後,便沉聲道:「母妃,父王已將藥吃下去了嗎?」
「嗯。」睿郡王妃點點頭,勾唇無聲的諷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在諷刺睿郡王,還是自己,道:「這藥吃下去後,你父王便時日無多了,他到底生你養你一場,最後一段時間,且好生孝順於他,讓他沒有遺憾的走罷,終歸他對不起的只是我,並不是你,他將來要恨,也讓他恨我罷。到了今時今日,我才終於肯承認,當年與他的第一次見面,便是錯,之後費盡心機的將他自唐冰月手中搶過來,更是錯上加錯,這麼多年下來,對他一直真正恨不起來,總是一次又一次的細軟,更是大錯特錯,總算如今這場錯誤就要徹底的結束了……」
父母之間的情愛恩怨,宇文信做兒子的如何好評價,便只默默的聽了,待睿郡王妃終於說完了,方低聲道:「母妃都是為了我,才走上了這條路的,父王將來要恨,自然也該是恨我,與母妃何干,母妃錯就錯在,不該以一腔真心對待父王,錯就錯在不該太執着。」
母子兩個說了一會兒話,遠遠的看見睿郡王已開始打起瞌睡來,睿郡王妃忙將滿腔的情緒與感慨都壓下了,與宇文信道:「把文房四寶準備好了,再把你父王的印章取來,先辦正事罷,省得夜長夢多。」
宇文信點頭應了,叫了崔公公去準備,方道:「怕就怕,摺子遞到禮部和宗人府後,會被壓下來,根本到不了御前,如今變着法兒想討好宇文修的官員臣工不知凡幾,只為了能尋個與他搭上話的機會,都什麼法子想得出來,何況如今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只怕……」
睿郡王妃忙道:「那我們怎麼辦?除非你父王親自帶了摺子去面聖,請皇上直接批覆,可他如今的身體,怕是沒法兒進宮去,鬼之子與小賤人也絕不可能同意。」
宇文信沉吟道:「若是父王自己非要進宮去呢?那宇文修自然也就沒法兒攔了,就是宮裏如今是他的地盤兒,萬一他提出要一直陪着父王,事情同樣辦不成,要不,母妃陪父王進宮去罷?到了御前,有個什麼突發情況,也好隨機應變,不過只要父王一力堅持,宇文修又能如何,總不能在御前就無禮無狀罷,所以,只要一直瞞着他您和父王進宮去的目的,到了御前才讓他知道,事情還是大有希望能成的。」
「那我明兒一早就陪你父王進宮去!」睿郡王妃斷然道:「到了這一步,我們只許勝,決不能敗!」他們也已經敗無可敗,實在敗不起了!
說完她霍地起身,幾步便走到了睿郡王床前,笑着柔聲道:「王爺是不是困了?我們做一個遊戲好不好,等遊戲做完了,就可以睡了,而且明兒我還要帶你出門去玩兒,你說好不好?」
睿郡王眼神木木的,只知道點頭:「好。」
睿郡王妃便將他扶下了床,坐到桌前,在他面前鋪好了一本空白的奏摺,再提筆濺了崔公公磨好的墨遞給他,笑道:「王爺,你還會寫字兒嗎?我念一句,你就寫一句,好不好?」
說着想了想,叫了宇文信:「信兒,你還是先把要寫的都寫好,我讓你父王照着謄抄一遍罷,也省得事倍功半,白白浪費時間。」
宇文信一想也是,便上前提起筆,斟酌着寫起來:「皇上容稟:臣年事已高,近來每常覺着力不從心,日薄西山,現特奏請御前,請立世子……臣之嫡次子信,溫良儒雅,品德貴重,深肖臣躬……對上孝順有禮,對下……但請皇上恩准!」
洋洋灑灑寫了幾百字,寫完後又檢查潤色了好幾遍,方得出了最終的版本,待吹乾了墨後,遞給睿郡王妃。
睿郡王妃便笑着雙手送到了睿郡王面前,笑道:「王爺,只要你把這上面的字原樣謄抄一遍,我明兒一早就帶你出府去玩兒,回來後還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睿郡王木木的看了一下宇文信寫好的奏摺,片刻後,又是一個點頭:「好。」
睿郡王妃臉上的緊張便全部被喜悅所取代了,把筆替睿郡王拿好了,道:「那王爺現在就寫罷。」
睿郡王遂走筆開始寫起來,一開始字還寫得有些歪歪扭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