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必特意去尋找?何況師尊提出的條件十分怪異,沖遠,當初條件是師尊單獨交代的,你我互相併不知情,我直接跟你說,師尊讓我找仙骨在金命的修道士,不拘資質,你那邊如何?」
沖遠道:「我?我要找的是太陰仙骨的修士,和你一樣,不拘資質。這麼說你的運氣比我好,命在五行的仙骨總是易找。純金命的仙骨找不到,混雜的含有金命的難道也找不到?你這麼晚才回來,怕是千挑萬選,想選一個好苗子吧?我看你是白費了功夫。哼哼,太陰命仙骨極少,我花了兩年找到的就是沖明師弟——」他說着伸出一根手指,「他只有一分仙骨。」
沖和皺眉道:「一分?」
沖遠冷笑道:「是啊,一分仙骨。連你我都知道,仙骨關係仙命,三分仙骨方可入道,六分仙骨才能築基。你我雖然不才,也有四五分仙骨,才能順順噹噹入了道門。一分仙骨頂什麼用?練兩年入道都不到就廢了,我當時也是昏頭轉向,想着再找十年,未必有合意的,又怕落後你太多,這才拿沖明這樣的廢體來搪塞。沒想到師尊居然甚是滿意,還嘉獎於我,那時候我就心存疑慮了。」
沖和道:「你懷疑的果然有道理。我並不知道你的事情,但也早就覺得不對了。你發現了那個駁靈陣了麼?我一進來,就唬了一跳。咱們在山外雖然不曾自己建造道觀,但也沒少借住,誰見過用駁靈陣作為道場的道觀?這明明就是有悖常理,我還曾經問過師尊。」
沖遠皺眉道:「你竟然還去問,他怎麼說?」
沖和道:「師尊叫我不必多問,這是他大有深意的舉措,可意會不可言傳。說我慢慢地就明白了,慢慢的……」說着笑了一聲。
頓了一頓,他接着道:「我千挑萬選,在燕州偶然遇到沖清,他本也是道門修士,一朝家破人亡,不敢在本地呆。我見他有六分仙骨,還有金命,築基有望,算的一個上上人才。千方百計邀他前來,只盼望有朝一曰,在師尊門下出一築基修士,揚眉吐氣。沒想到到了師尊駕前,只看了他根骨,連他家世過往統統不問,也不問他之前修習的什麼功法,就賜下一篇《易筋鍛骨經》,叫他即刻修煉,這也太無道理了。」
沖遠喃喃道:「六分仙骨,築基有成,真是好命。」
沖和冷冷道:「死都死了,有什麼好命歹命?這話也不必你說了。倘若只是如此,也還罷了,師尊過了一曰將我找過去,叫我停了習練十餘年的《劍氣決》,也改練《易筋鍛骨經》,我疑惑之下,問了幾句,師尊便說是這些年獨創的一門新功法……」
沖遠冷然一笑,道:「創立新法?好大的口氣,那些真正的真人又有幾個能創立新功法的?他若有這樣的本事,何至於……師兄,咱們又有一件事對不上了,他跟我說,他這門功法是從一個古洞府里找到的。」
沖和嘴角一挑,道:「許是他當時順口而出,回去一想,果然是口氣太大了,等你問的時候,就換個保守說法。本來我雖然疑惑,但畢竟師徒十餘載,我哪裏會真懷疑他?只是心頭到底存了一個疑影兒。旁觀者清,還是沖清一番話,才把我驚醒。」
沖遠笑道:「到底是沖清出身世家,遇見事情多想一步。我找的那個沖明,原本就是個教書匠的兒子,對於修道的事,全憑讀了幾本稗官小說,聽了幾天評話戲曲,腦子裏不清不楚都是江湖那一套,他懂個屁。」
沖和扯了扯麵皮,道:「沖清想必也跟你說了吧。所謂的《易筋鍛骨經》其中的蹊蹺。」
沖遠道:「是啊,他說了,他說《易筋鍛骨經》並非新法。在燕豫之地確有此功法,乃是一門輔助鍛煉肉身的法門。他以前讀過,只是沒有修煉,這時候再見,前面幾章總綱與易筋鍛骨經一模一樣,但從修煉方法開始,就面目全非,再無一點相似的地方。他還疑心是不是錯了,於是找沖明借了功法來看,一看之下,發現了更大的問題。」
沖和臉色龍舟啊了一層陰翳,道:「他和沖明的功法,雖然大體一樣,但是修行方法卻有微妙的不同,尋常修煉方法,都是將真氣從經脈歸於氣海,只有這個是歸於仙骨,而且是特殊的那根仙骨上,凝成新的『真元骨』,且都到仙骨凝練功成之後戛然而止。如此一來,一個人上上下下都沒有一點功力,只剩下一根修煉好的仙骨,這還是人修煉的法門麼?他也是見
十六章 易筋鍛骨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