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前的土地,突然開裂,不是像之前那般東一條、西一條的裂紋,而是完完整整的從中間裂開,形成了一道扇形的天坑。
最後一擊:「埋——」
倒塌的土牆本來已經成了一堆堆擱置在旁的浮土,隨着這一聲,如同活過來一般,驟然撲了上去,從天而降的土塊出其不意把劍光狠狠地壓了下去,壓在坑中。接着簌簌連響,土石紛紛填充在坑裏,眨眼功夫,已經把土坑填平。
塵埃落定。
場中,只剩下白少卿在最後一面土牆後戰力,在土牆前面,是一馬平川。
少頃,白少卿長出了一口氣,哈哈大笑,在笑聲中,最後一面土牆緩緩降落。露出了前面的空場。
當土牆越來越低的時候,白少卿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土牆降下,一個身影漸漸浮現出來,慢悠悠的浮在空中,好像亘古以來就在那裏,一動不動。
那是程鈞。
程鈞還是原來那個樣子,身上那件道袍一塵不染,一絲不亂,浮在空中露出微笑,仿佛在和白少卿打招呼。
白少卿在這種時候,也不可能還不動容,盯着程鈞,啞口無言,露出了一瞬間呆滯。
這一瞬間的呆滯,就決定了勝負。
在白少卿呆滯的一瞬間,在他身後,土地突然裂開,一道劍光驟然飛出,這短短一人高的距離,談不上什麼時間速度,唯有電光火石而已。
白少卿在一瞬間,沒有任何反應,只覺得脖子一涼,已經被一把劍架在脖子上。
不必回頭,白少卿倒也乾脆,伸手將萬法書一收,道:「罷了我輸了。」
程鈞在他身後,也隨即將長劍一收,道:「白師兄,承讓了。」
眼前那個猶自浮在空中的程鈞的身影,搖晃了一下,噗的消失了。
那只是一個幻影。
白少卿多少露出幾分沮喪的神色,道:「這道幻影是劍光凝結的麼?確實嚇了我一跳。」
程鈞道:「是劍光所凝,不過是小計倆而已,偶然釋放,不過僥倖而已,倒是我投機取巧了。」
白少卿道:「那是你時機拿捏得好。罷了,終究是我輸了。」
其實,這個幻影雖然惟妙惟肖,而且因為是劍氣所凝,鋒芒畢露,最能震撼人心,但畢竟只是死物,騙不了白少卿多久,他的呆滯也只有一瞬間,瞬間之後,立刻反應過來。但是程鈞利用的就是這一瞬間,從地下飛出,襲擊得手,他的身法既已人劍合一,速度之快可想而知,在白少卿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得手,根本無需多爭取一點時間。
這一回雖然是白少卿有些輕敵之故,但他修為本來就高,再加上久在九雁山,經驗也自豐富,無論天時地利,都站在他這一邊,可以說本來沒有輸掉的理由。所以他才限定時限,定下了對自己不利的條件。但這一次被反擊成功,確確實實被人完勝,他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白少卿雖然驕傲,但器量還在,再加上被秦越一磨再磨,把必勝的心磨淡了,因此爽快的承認輸了,也不足為奇。
而在程鈞這邊,他早就過了爭強好勝的年紀,本來就很少面上與人爭執,何況他還有自己的目的,既然白少卿態度轉變,他自然沒有咄咄逼人的道理,當下也自彬彬有禮。將長劍收起,轉而含笑走開。
秦越在旁邊看着,終於長舒一口氣,贊道:「這一此打得不錯。雖然結束的這麼快有點出乎意料,不過到底是程師弟心思靈活,白萬象這一此也不冤枉。」
秦越改口,叫程鈞程師弟,證明了程鈞的身份終於塵埃落定,正式成為了九雁山的一員,即使麒麟閣出關,也不會有任何疑問了。
程鈞道:「多謝秦師兄謬讚。」
白少卿抬頭,直接月亮猶自東斜,嘆了口氣,道:「還不到三更——真叫你成功了,一天時間,只怕將來九雁山新任諸閣,也不會有人破了你的記錄了吧?」
秦越笑嘻嘻道:「那個自然,程師弟的實力,早已有目共睹。只怕我也不是對手,等你過了幾曰到了築基後期,只怕朱老大遇見你也要謹慎三分。」
程鈞瞄了一眼秦越,總覺得他笑得頗為怪異——雖然他一向不正經,但如今這表情,多少帶着點……
諂媚?
這
二零五 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