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看不出來剛剛突破,想必是選到了最適宜的道體。」道體和仙骨不同,一個孩童仙骨天資如何,有經驗的大修士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必特意測試。而道體卻是和修士連接的更為緊密,就算是兩人修為差距再大,對方也沒辦法輕易探查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張延旭只能從程鈞真元的波動中看出程鈞這一次築基相當完美,有的修士勉強築基成功,光穩定境界就要好幾年的時光,程鈞卻是剛剛突破,就境界穩固,顯然是已經適應了新的境界。
在他心中,程鈞是七分仙骨,仙骨越少越不穩定,可選擇的道體多而雜,張延旭也沒特意去分辯,只是隨口笑談。
程鈞聽他的口氣越來越像長輩,心中只是好笑,要論年紀,雖然自己身體只有十七歲,但是心魂足以做他八輩祖宗——只是他忘了,他也是毫不遲疑的在和自己歲數差不多的空忍,比自己年紀還大的沖和面前充長輩的——他還企圖在輩分上壓那個萬年老魔呢。可見充大輩是人的通病,沒人願意當孫子的。張延旭雖然年輕有為,看起來也面嫩,但如今也有近百歲年紀,修為又已經邁入了真人行列,怎麼就不能在一個剛築基的後輩前面充長輩了。
心中雖然好笑,程鈞還是道:「若無師叔賜下靈丹,我只怕還遠遠不能築基。程鈞在這裏謝過師叔。」說着端正一禮。
張延旭伸手攔住,道:「程鈞,你若是向我道謝,就浪費了我一片苦心了。」
程鈞道:「晚輩明白。師叔若有吩咐,我當竭力以赴。」
張延旭道:「很好,能得程鈞如此,不枉了我從道宮來到雲州。」轉頭道:「你志不在鄉野道觀,將來有什麼打算,是入世還是出世?」
程鈞見他放下外面許多大事,先於自己交談這些事情,且言辭親近,讓人如沐春風。心中暗道:這傢伙倒有些人君氣度,不似許多修士心胸狹窄。有趣。可惜他去的太早,不然將來九大修士當中,未必沒有他一席之地。當下答道:「道之所在,出世入世並不重要。師叔有什麼吩咐,晚輩總是在所不辭。」
張延旭道:「很好。那我就直言吧。」他伸手一指,道:「你久住雲州,覺得雲州怎樣?」
程鈞心中暗道:誰久住雲州了?道:「那自然是很好。」說道一半,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此地山清水美,可惜地靈人不傑,失了管理,耽誤了一塊寶地。」
張延旭見他反應快速,笑着點頭,道:「說的不錯,不要說你久住此地的,就連我從道宮下來不過數月時光,看到雲州種種情形,也覺得觸目驚心——這裏還是我道門的雲州麼?都是前些年道宮中有些憊懶之徒,放縱的雲州好像化外之地,妖孽滋生,可惜可嘆。」
程鈞不便接口,張延旭可以隱隱指責道宮處事疏忽,程鈞卻沒有這個立場。
張延旭又道:「我本來想,這一回下來,抓住雲州幾件大錯事,就好好敲打一番雲州守觀,然後派下幾個得力幹將幫着整頓一番也就罷了。但這一番一個道城的守觀陷落,既讓我痛心,又何嘗不是一個徹底破而後立的機會?」他既然認程鈞作為得力心腹,便也不隱瞞,說得十分露骨。
程鈞心中暗自疑惑,心道:張延旭整頓過雲州嗎?我竟然不記得有這件事了。難道說歷史發生了轉變?前世張延旭似乎沒下雲州,若是下了,以他的姓格肯定要大幹一次。
張延旭接着道:「雲州爛到根里,必須連根拔起。偌大道城一方守觀成了魔窟,我道門幾千年臉面都丟盡了。我不得不下狠手。這一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道城守觀,我會發信給雲州調州觀觀主來范道城,宣佈他的罪狀,罷了他的職司,看他如何。倘若他果然從命,那就叫他養老去。倘若他還要掙扎,丟失守觀這一條罪過就該要了他的姓命。」
程鈞略微知道道宮中的勢力劃分,心中知道這必然是一汪深水,張延旭拉着自己一同往下跳,必然激起千層浪花。自己一頭扎進去,難免濕足。不過若不入水,怎生摸魚?這個險也要冒一冒。
張延旭自己接着道:「我處置了雲州守觀,必然要放下一些干將管理雲州,到時候就派你做了這范道城的守觀觀主——我希望過幾年,雲州守觀能夠是你的。」
程鈞心道:那也看歷史會不會真的轉了如此大彎。上露出受寵若驚的態度,道:「多謝師叔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