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幾十步外。
兩個小時前趙北就來過一次,拿着黎元洪的那根英國釣魚竿往江里比劃了那麼幾下,雖然什麼都沒釣着,可臨走的時候還是順走了幾位漁叟辛苦釣上來的兩條大魚,說是要品嘗一下著名的「武昌魚」。
啥叫「武昌魚」?總司令的一句話叫眾人費盡思量。沒辦法,總司令說話跟做事一樣神出鬼沒,眾人聚在一起琢磨了半天那「武昌魚」,最後有一人終於想起了那東吳遷都的典故,這才釋然,只要總司令不是話裏有話就好,黎元洪懸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可是為什麼現在總司令又調頭走了回來?身邊還跟着共和軍的二號人物楊王鵬。莫非那「武昌魚」果然有什麼玄妙?黎議長的心又懸了起來。
黎元洪定了定心神,放下釣竿站起身,向長隨喚來熱毛巾,擦了擦手,迎着趙北走了過去。
「宋卿啊,我們是來討杯酒喝的。哦,魚湯都燉好了,那正好,咱們就叨擾了。」
趙北也沒說廢話,鼻子抽了兩下,聞到魚香,拍拍黎元洪的肩膀,領着楊王鵬走到那巨石後背風處,在那篝火邊的馬紮上坐下,扯扯黎元洪的袖子,指指對面的馬扎,然後二話不說,掀起那矮桌上的扣碗,先捻了片醬牛肉塞進嘴裏。
那幾位黎元洪的釣友趕了過來,與總司令打招呼。
趙北倒沒跟他們客氣,歉意的笑笑,說道:「對不住,諸位,原本是打算請你們一起喝幾杯的,不過這地方太狹窄,又是軍人聚會,看來只好以後再請諸位品嘗這『武昌魚』湯了。」
那幾人多半是官場上混過的老油條,明白趙北的意思,於是紛紛告辭,與黎元洪另約了時間聚釣,便收拾漁具離開了江邊。
「田勁夫!」
「到!」
「佈置警戒!」
「是!」
趙北軍令一下,衛隊立刻在附近佈置起警戒,目光如炬,槍管鋥亮,別說是人,便是一隻螃蟹也休想闖進警戒區。
黎元洪心中有些惴惴,送走了朋友後走進帳篷,捧着一壇紹興老酒走出,來到篝火前,將酒罈放下,然後說道:「總司令,省議院的籌備工作尚未完成,剛才饒宓僧派人來,說又有幾名議員選定了,只是他們躲在租界不肯出山,還需職部親自跑一趟,恐怕不能與總司令一起品嘗這魚羹了。」
「也好,你這就去辦,議院早成立一日,你就早一日上任,也免得整天無所事事。」趙北巴不得黎元洪滾蛋,軍隊上的事情,這些立憲派牆頭草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聽到這句話,黎元洪如蒙大赦,懸着的心放了下來,待馬弁收拾完漁具、帳篷,便領着他們匆匆離開,走出警戒區才回頭望了一眼,卻見趙北正在與楊王鵬挨着肩膀說話。
「在說什麼?整軍的事還是成立軍政分府的事?」帶着這個疑問,黎元洪漸行漸遠。
作為局外人,黎元洪當然不會想到,共和軍那看似一團和氣的表面之下卻暗藏着一股洶湧的波濤,如果趙北不能很好的將之解決,這波濤很可能會噴薄而出,將他沖得一個踉蹌。
軍權,多麼讓人垂涎,為了這個東西,歷史上反目成仇的例子實在是太多太多,雖說共和軍里的革命者都是同志,可誰能保證同志之間就不會反目?
因為藏在軍權之後的,就是那遙遙在望的權力顛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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