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機扣掉,揣進西裝口袋,一身黑色正裝站在走廊上,顯得氣宇軒昂,筆直的長腿,邁着步子走到她前面來。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跟了你一路都沒發覺?」
七月後知後覺的捂臉,難道他一直在身後?
把手機塞回包里,七月說:「剛從陳導房裏回來,他指點了我一些演技。」
霍靳琛邊聽邊點頭:「陳柯這個人,雖然喜歡溜須拍馬,不過才學還是有的,在這個圈子,人人都不易。你能第一部戲就跟着他,也算幸運。」
七月聽他點評圈裏人,他雖然本身不是圈內人,但說的話卻一針見血,犀利獨到。
不由對他又多了幾分敬佩。
跟他一起上樓,七月記得霍靳琛那間大床房在四樓,而自己的房間在五樓。
所以到了分岔口,她就說:「不用送我了,就一層我自己上去吧。」
霍靳琛指間夾着煙,沖她點點頭。
七月在他的視線下,扭頭上樓,剛到了503門口,就看見房門大敞着,付敏蹲在地上,邊哭邊收拾行李。
下午她跟付敏在大廳爭執時,還有不少人去勸付敏,這會兒霍靳琛放了話,付敏要走了,卻一個敢來送她的都沒了。
七月站在門口看了她一會兒,付敏只顧着哭,顯然沒注意到。
七月想起幾個月前,她因為接拍明爵的廣告,第一次和付敏打照面,當時的付敏坐着霍靳琛的世爵來片場,一下車,經紀人和場工左右環繞,多麼風光無兩。
人總是在貪心更多的時候,才會變得一無所有。
她沒興趣痛打落水狗,轉頭,又朝來時的樓梯口走去。
剛走過轉角,就看見倚在窗口抽煙的男人,他半邊身子傾在窗台上,夜風吹亂了他的頭髮,淡淡薄霧模糊了輪廓的線條,使他的側影看上去有一絲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