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果收斂了笑容:「你也挺能說的,血的教訓?呵呵……」
他有點不耐煩了,因此這句話出口的時候,就連路晨都能感覺到,一股塵封萬年凶獸一般的巨大恐怖氣息在抑制不住地釋放出來。
距離他最近的鴕鳥男和王芝瑾,都忍不住驚了一下,也隱約感受到了危險近在咫尺。
於果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也許是醫院這一幕似曾相識,愛人遠逝也是似曾相識,因此他的情緒產生了一定的波動。他迅速調整情緒,說:「到此為止吧,你們現在離開,一點兒事也沒有。我是說,你們一點兒事也沒有,以後說不定明白過來,還會慶幸。走吧!」
王芝瑾昨天只是一條褲衩滿街打滾的事太過丟臉,也沒敢讓男朋友知道,因此鴕鳥男並不清楚於果很能打,只不過雞毛撣在電話里說此人大概練過武術,但沒有直觀印象。
鴕鳥男雖然也算閱歷豐富,知道眼前這人應該不是個菜瓜,說不定也是玩社會的,但自己也是一方的小霸主了,幫人放高利貸,資產也有個幾百萬吧,怎麼會被這傢伙輕易嚇住,便傲慢地說:「看你的樣子,也是江湖中人吧?說個名號我聽聽?」
於果搖搖頭:「快點離開吧,以後也不要來鬧了。」
一個打手陡然挑起眉毛,用粗大的手指點在了於果胸口的衣服上:「你他媽的裝什麼牛逼?跟我大哥擺什麼譜?你算個什麼狗逼玩意兒?」他當然忌憚路晨,可路晨身邊這小子卻沒穿黑皮,應該不是警察。
於果低頭看了一眼,路晨見兩人的肢體接觸了,就知道不妙,想要阻止於果,也來不及了。
那打手驟然慘叫連連,淚花四濺,他的這根手指頭已經被於果用同樣一根手指摁在胸口,緩緩地說:「你摁得挺舒服的,我也幫你舒服舒服,咱們禮尚往來,互惠互利,合作共贏。」
那打手狂叫道:「我操!我草泥馬,給我鬆開,不然我……啊啊啊——」
於果說:「你的素質也不怪你,這位瑾少爺也滿嘴髒話,你大概是跟着學了不少。不過,你得有點兒自己的原創,是不是?你覺得你對自己的素質如果沒有一個公正的評價,我能放開你的手麼?」
「啊啊——我錯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道歉,啊啊啊啊啊——」打手只覺得自己的手指被絞肉機攪了進去,那種劇痛刺入骨髓,鑽入心臟,而且還在不住地攪拌,陡然淚花、鼻涕和口水都噴了出來,但由於已經沒了力氣,力道不大,全部潑在自己臉上,與此同時,褲子撲哧一聲,屎尿失禁,空氣中一股怪味。
於果厭惡地鬆開手,但這股鬆手的力道仍舊將打手推出接近兩米遠。
其他打手一擁而上,將於果包圍起來。
鴕鳥男陰冷地問:「你很能打是不是?也能像葉問那樣一個打十個?」旋即借着這股氣勢大吼一聲:「給我弄死他!」
路晨本想說「我看誰敢」,可見於果的眼睛裏雷霆的意味在翻滾醞釀,反而忍不住喊道:「你們這幫社會渣滓,不想出事就快滾!」
四面八方七八個拳頭同時朝於果身上招呼,於果雖然對這樣的拳力真不在乎,可也絕不會容忍別人如此對待自己,他的腳下橫着一掃,如同推土機的大鏟子驟然動起來,雖然沒怎麼用力,可這七八個人居然全朝一個方向橫過去,疊羅漢一樣嗷嗷亂叫着摞在一起。
與此同時,於果轉過來,側身一「靠」,仿佛空氣中猛地多出一面又厚又硬的巨牆,將這一摞肉山砰砰砰砰撞了出去。
儘管有先有後,可在外人看來幾乎是同時完成的動作,只不過每個人的體重和位置不同,前往的方向也大相徑庭。等所有人的注意力從最胖的傢伙一頭扎入窗玻璃碎片四濺的驚人效果中抽出目光來,才發現其他人已經躺了一地,牆壁上不知誰的血噴了上去,像是一副瘋狂揮灑排筆的水粉畫,完全沒有過渡邊界的白和紅,尤其令人觸目驚心。
於果只是小試身手,這種動作對他而言跟拖地抹桌子這類行為所耗的體力差不多,小狼、蔡雄等人也都能做到,只不過很難有他這麼瀟灑如意,圓轉自然。
鴕鳥男這下真的驚了:「你……你……」可他拉不下臉來就這麼罷休,怒喝道:「你他媽知道我是誰麼?」
於果搖搖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