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聽也聽不到什麼聲音,別說呼吸聲,在這一刻,連風都停止了呼嘯。
直到噹啷一聲很明顯的響聲,范韻琳才忍不住立即睜眼去看。
那是一把槍落地的聲音,范韻琳驟然感到,那六個持槍者的汗珠,在看似溫和的陽光之下隱隱閃動,並且緩緩流淌着。
權哥和阿飛終於產生了真正的恐懼,這是從心底陡然爆發的海底火山,直接烤熟了自己的五臟六腑。他倆感到呼吸都如此艱難,因為空氣十分沉重,仿佛成了有明顯重量的實體,使得他倆連面面相覷的眼神交流都無法做到。
於果低下頭,優雅地伸出手,在胸口的衣服上拍了拍,除了塵土,還拍下幾顆黃澄澄的彈頭,隨後自言自語說:「我真是不想這麼不謙虛,但我又進步了。以前還疼得很,現在只是陣痛了,就像被打了一針。看來,還有上升空間。」
范韻琳、張晶晶和楊璐璐簡直就像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發生的奇蹟,驚愕萬分的表情仿佛凝固了相貌。
這人竟然刀槍不入?怎麼可能!
可是……這的的確確是個親眼所見的現實!
如果是冬天的話,穿得厚厚的,恐怕也有身上偷偷藏着厚厚鋼板的嫌疑。但眼下是盛夏,於果就穿了一件薄薄的t恤,怎麼可能藏了鋼板?再說,就算藏着鋼板,這麼多子彈的撞擊,足夠讓他肋骨碎裂,內臟翻江倒海!可他卻一臉若無其事,雲淡風輕。
而且,還有一槍擊中了他的脖子下方,這可是實打實的身體,卻連皮膚都沒破!
阿飛的牙齒上下劇烈撞擊,結結巴巴地問:「你……你到底是什麼……?你是妖怪嗎?」
於果搖晃了一下脖子,活動了一下筋骨,說:「我覺得應該不是。既然這個末世是殭屍橫行的,說明還是個科學的世界,怎麼會有妖怪呢?不過,你轉移話題也沒有用。我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剛才開槍的六個人,你們的動作很熟練嘛!準備好了嗎?」
說罷,於果就朝着其中一個人走過去,那個人本想逃開,可是嚇得太厲害,腳下仿佛戴上了鉛塊,一動也無法動,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於果走到自己的跟前。
於果一把拉過他的槍,說:「我也不為難你,你死前得明白一件事情,如果被我用手撕,你的痛苦要遠大於被子彈打死。你打我一槍,我也打你一槍,咱們兩不相欠。」說罷毫無任何徵兆地扣動了扳機,那人胸口轟然冒出一潑鮮血,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於果繼續走向第二個人,現場的恐怖感,達到了這些在殭屍橫行的末世里堅強生存下來的倖存者所能承受的巔峰界限。
第二個人的駭怕到了極點,嗷嗷大叫着,轉頭就跑,速度不低,可於果一道閃影便攔在了他前面,一把接過槍支,反過來扣動了扳機。那人下巴中槍,半邊下頜骨噴灑着沐浴在血花里的幾十顆牙齒,仰面便倒。
於果說:「都別亂動。我稍微有點強迫症,我開槍都是嚴格按照你們剛才朝我身上打的部位。你們亂動的話,我打偏了方向,讓你們死得更痛苦,那可不要賴我。」說罷,他轉向第三個人。
第三個人嚇得繼續開槍,砰砰砰,於果如同終結者一般,每次被擊中都只是略微震動或者稍微踉蹌,但毫髮無損,繼續向前。他這也不單單是為了造成控制全場絕對權威的震懾感,更重要的是他把所有的戰鬥和打擊,都當成了提高自身級別的修行。
到了跟前,於果一把奪過槍,另一隻手摁住那人,那人想要奮力掙扎,可在他的手裏就像一隻塊頭大一點兒的螞蚱或者知了,毫無意義。於果對着他也是連續四槍,將其胸口打得稀爛,隨後甩手扔掉了。
轉過臉,於果說:「別做沒意義的事,打我多少槍,我就還多少,不多不少正合適。」
他轉向第四個人時,那人陡然扔下槍,當場跪了下來,拼命磕頭,大聲哭喊道:「大哥!大師!神仙!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真不知道大仙你的神功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別殺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於果淡淡地說:「你這話說的,我估計高策和毛國興大概也不想死,可你們聽了不想死這句話,就會放過他們嗎?所以,你沒必要對我這麼高的要求,我這個人很公平,更不會對你撒謊,說要打你,就要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