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團,也是總部在臨南市的歡樂無限旅行社,車上的大部分遊客,都是臨南市人。你不會是……?」
宋建波心想:「大西北人說話就是直白,也不怕得罪人,比我們海東省的人還直!」立即搶先說:「放心,張大隊副,我絕對不會包庇誰,如果殺害姜大橋的是臨南市人,我先是個警察,當然不會顧及什麼老鄉的情誼。這世上沒有老鄉不老鄉的,只有守法者和違法者。」
張遼很欣賞他這一點,說:「好,我喜歡你這直性子,那你說吧,有什麼我能幫得上的?」
宋建波指着張三,說張遼說:「這小子,他爸爸和我是小。後來……後來他走上歪路,被我親手抓了。在監獄呆了幾年,出來了,一直也老老實實,就是脾氣倔。我作為他爸爸的小,我有義務照顧他,我希望早點抓住兇手。但你們肯定要挨個查問他們的底細,所以我想先說出來,避免你們把他當做重點懷疑對象。」
路晨多少鬆了一口氣,轉而悄悄瞥向沙智力,指望從他的眼神里也看出釋懷的態度,可沙智力真的藏得太深,完全看不出來心裏在想什麼。
張三卻冷笑一聲,說:「操,我在臨南市當地隔三差五就能碰見你跑出來,時時刻刻提醒我,說我是個蹲過號子的,讓我認清楚自己是什麼人。我他媽想散散心,出來逛逛,只是個普通遊客而已,他媽的你能不遠萬里跑到這裏來繼續糟踐我的名聲,你到底是什麼居心?我甩不掉你了是不是?姜大橋死了和我有個鳥關係?」
李四一般遇到普通老百姓就會摟不住火,可看到警察,往往矮了幾分,他可不敢像張三這樣直接滿嘴髒話頂撞警察。
張遼說:「小子,你知道點兒好歹不知道?嘴裏這麼不乾淨,這幾年還沒把你改造好?」他們大西北的警察都不是善茬,他們局的副局長,只因為某個黑社會頭子喝醉了罵人,直接出動武警連鍋端了,張三如果是本地人,張遼早就把他打出屎來了。
張三也知道張遼是本地誰也得罪不起的主兒,也不敢造次,冷哼一聲,抱着膀子。
沙智力也出來打圓場:「這位宋警官都是為了你好……」
張三怒目圓睜:「你他媽知道個屁!他也算我爸爸的小?老子打個架把人打殘疾了而已,本來可以跑得掉的,他非要跟我爸媽曉以大義,灌了**湯,他們仨抓着我去自,說自沒事,誰想到那個跟我打架的小王八蛋是個稀缺血型,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輸血,死了!
「然後人家家裏不算完了,說讓我給償命,最後好說歹說,請了律師,法院也判了我整整十年!十年啊!進去的時候還是小伙子,出來的時候成中年人了!我媽媽把眼睛哭瞎了,我爸爸活活氣死了!這他媽的都怨我,跟宋大英雄沒關係,是不是?他做的都是對的,是不是?」
現場眾人被震撼了,誰也沒多說,一片安靜。
宋建波卻淡淡地說:「我知道你有多恨我,你爸媽傷心到那種程度,是我沒想到的。可是,我並不後悔這麼做,因為你如果跑了,那再被抓住,可能就是被判二十年!你有自情節,才能寬大處理!我都是為了你好!」
張三陰冷地說:「你不抓我,我自信我跑得掉。更何況你那不是什麼高明手段,你分明是拿着我爸媽當人質,要挾我回來!」
宋建波嘆了一口氣:「我當然絕不會這麼想。那個時候的警方做事是稍微粗陋了一些,態度和言語上難免有些凶,但你也理解一下警方的心情,大家都不容易。剛才那位童女士說得很好,換位思考很重要。
「如果你是死掉的那個人,他爸媽的心情,你想過嗎?他爸媽的確沒哭瞎眼睛,也沒氣得去世,但他們心裏就真的舒坦嗎?他們一生中受的煎熬還少嗎?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呢?你想過嗎?」
張三依舊態度冷惡:「那小子說要砍死我,直接拿着肉串的鐵簽子朝着我肚子就扎過來了,他的同夥來拉偏架,我躲無可躲,我要是不還手,難道我就該被扎死了?對我爸媽來說,我蹲十年好,還是死了好?要是我死了,他倆就全跟着我走了!
「更何況我只是用拳頭還擊,是這小王八蛋不經打,他卻跑出來害我,這跟大街上那些胡亂瞎開的非機動車車主違反交通規則,被按規矩行駛的汽車撞死,反過來卻要汽車車主負全責,賠巨款,有什麼區別?
1061 愛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