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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鄭光的一番苦心,卻讓夏言感到非常的鬱悶,一方面,鄭光的阻撓使他的全盤謀劃付諸東流,復套之戰遙遙無期,京師仍然需要年年戒嚴,可是反過來想,鄭光的才華是在是驚人,一個少年人可以擁有如此的見識和能力,實在是非常罕見,這樣的人才如果不用,那就是犯罪,更何況,這個少年與自己並無任何私怨,出於一番為國之心,自己這樣一個老頭子也不會和一個少年人一般計較。
微嘆一口氣,夏言驅散了把鄭光等團團圍起來的高官勛貴,朗聲道:「三位去偏殿更衣,等回來這裏咱們便出發去御街,這一輩子只有一次的事情,可要珍惜啊!」
鄭光、李春芳和胡正蒙三人都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只能人家怎麼說自己就怎麼做,在幾個禮部官員的帶領下去偏殿更衣,將一身棉布衣服換成了白綢所制華麗的衣衫,一旦考取進士也意味着他正式成為大明朝官員的一份子,可以合法的穿着綾羅綢緞了,雖然在蘇州這些地方只要有點錢的人都會穿綾羅綢緞,只有在非常正式的環節才會按照太祖皇帝定下的規矩行事,但能理直氣壯的穿綢子總是好的,不用擔心被人家背後黑一槍。
寬袖的深藍色進士羅袍,也換成了赤羅青緣的圓領朝服,與大臣們無異,腰間革帶則換成了光素銀帶,掛藥玉佩,就連頭上的烏紗帽,也左右各簪了一朵大紅花,像是個民間新郎官的服飾,不過說起來,新郎官的服飾還就是仿照這狀元郎的服飾而來,當然了大家都能當一次新郎,可這狀元郎不是每個人都能做的。
等大家都穿戴整齊確認無誤後,由宮人引着出來,鄭光看到另外兩位已經等在外頭了,在陌生環境之中,親近之感油然而生,三人相互擠眼笑笑,鄭光便看見李春芳和胡正蒙的烏紗帽上,也都各自別着一朵花,榜眼在左,探花在右,規規矩矩,漂漂亮亮。
於是三人便回到奉天殿前,夏言見了,只是微微笑笑,滿意的點點頭,而嚴嵩一見三位俊彥出來,便笑道:「果然是人靠衣裝,這一換上朝服,整個氣勢就不同了,就是咱們大明朝的官員了!」
孫承恩也笑了笑說道:「的確如此,而且這狀元郎如此年輕,長得如此俊秀,怕是整個北京城的姑娘家都要惦記上了,呵呵呵,狀元郎,老夫且問問,你可有婚配?」
這話一出,不少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李春芳和胡正蒙也有興趣,進士隊伍里羨慕盯着三人看的人也起了興趣,鄭光忙說道:「回恩師的話,學生自幼喪父喪母,家裏只剩老祖母,老祖母為學生定了一門親事,只待學生考取進士,便回鄉完婚。」
孫承恩是會試主考,夏言和嚴嵩以及孫承恩三人都是殿試的閱卷官,這名份上就要這麼叫,雖然到時候花落誰家還不一定,但是現在這樣說,肯定沒錯。
此話一出,不少有意之人頗有些失望,人家老祖母給定的親事,還真不好動手動腳,可惜了這樣一個年輕俊傑孫承恩「哦」了一聲,又說道:「狀元郎自幼苦楚,實在是難得啊,好了,話也不多說了,來日方長,三位,且隨夏閣老而去!老夫在午門外等候!」
於是三人便由內閣首輔夏言和內閣次輔嚴嵩一起親送至午門外,作為禮部書的孫承恩早又等待着,三人一到,便親自扈送三鼎甲,向承天門正門招搖而出,至於其餘的眾進士只有隨行在左側官道上,眼巴巴看着三鼎甲享受着讀書人一生最高的榮譽。
隊伍的排列是鄭光居中,李春芳和胡正蒙跟在左右,此時此刻,三人走在往日只有皇帝才能走的御道上,毋庸置疑,除非出現比閃電打中自己還要低概率的事件,那麼這輩子就不會第二次走在這條道上了,所以在鄭光的帶領下,三人走的很慢很慢,都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鄭光自然是感慨萬千,腦中不由自主的開始回想着從穿越之始一直到如今的種種,從一開始的決定做個旁觀者旁觀大明風華,再到目睹貧富分化和倭寇暴行之後的覺悟,還有老祖母深深的關愛和趙蝶兒深深的依戀,這些事情都告訴鄭光,他不僅僅是個旁觀者,他是一個參與者,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都將是一個註定的參與者。
而如何參與,以什麼樣的方式參與,並且最終的目的是什麼,也隨着鄭光的步步高升,而逐漸改變着,最開始,鄭光想改變的是
一百九十一御街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