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趙磊的話,鄭光並不覺得奇怪,說起來,趙磊和鄭光的基礎相差太多了,舉人做官本來就是先天不足,基本上做到縣令就到頭了,連個小老百姓有時候都敢不鳥舉人縣官,就別說鐵打的吏員了,一個比一個牛,有時候都能給縣官臉色看,舉人縣官還要低聲下氣的,沒辦法,誰讓自己是舉人而不是進士呢?
但是鄭光不同,一甲第一名狀元,翰林官,外放到地方,手裏還握着三萬精兵的訓練之權,誰敢招惹?要真和鄭光不對付,不說別的地方,光在義烏,鄭光的話就和聖旨沒什麼區別,相當管用。
所以趙磊擔心的問題,鄭光並不擔心,但是也不能當着他的面就說我不擔心這些問題,於是鄭光便說自己知道了,會小心應付的,把趙磊應付了過去,然後趙磊還專門點了幾個人的名,說這幾個人特別猖狂,不尊上官,經常給他臉色看,希望鄭光行行好,幫他出口惡氣,鄭光表示一定會辦到。
趙磊看來實在是在義烏被憋壞了,和鄭光交接了一下,就決定明日一早啟程往杭州去就職,離開義烏這個傷心地,留下鄭光一人獨自支撐,不過這也隨了鄭光的願,趙磊離開後沒多久,陳大成就上門了,果然按照鄭光的吩咐,什麼也沒帶,騎着一匹馬,就晃晃悠悠地來了。
「草民陳大成!見過縣尊!」陳大成一入縣府,就相當熱情的和鄭光打招呼,在婚禮上雖然見了面,但是人太多,不好深入的聯繫感情,現在才是最好的時間,相互聯繫一下感情,加深一下情分,然後打探一下之後的施政方略等等。
說實話,得知鄭光要接替趙磊那個老傢伙來擔任義烏知縣的消息的時候,他們的心理是激動的,他們好多年都沒有遇到過這樣幸運的事情了,義烏的大恩人直接成了義烏的父母官,這樣一來義烏的騰飛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之前他只在義烏停留了一個多月就把義烏從窮山惡水變為了生機勃勃之地,現在他還要待三年,義烏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這一點,大家都很激動,鄭光的能耐大家是看在眼裏的,一個月就能把義烏從死氣沉沉變成生機勃勃的樣子,大家都很期待三年之後,義烏會是何種光景,對待鄭光自然如同救命恩人一樣相當的服從和在意。
「何須如此,何須如此,陳兄,喚我平之就好,好久不見!」鄭光笑着拱了拱手,陳大成忙道:「什麼樣的場合說什麼樣的話,如果是私下裏,我也就不拘束了,但是現在是在官府內,草民還是要守守禮節的,縣尊,來的時候怎麼不早些通知呢?我們也可以組織一下,為縣尊舉行入城儀式啊!」
鄭光搖搖頭,低聲道:「我把你們秘密喊來就是有要緊的事情告訴你們,我不能弄入城儀式,也不能弄得人盡皆知,否則,會對大事很不利。」
陳大成詫異道:「為何?」
鄭光低聲道:「陳兄也知道我此來主要還是為了練兵備戰之事吧?」
陳大成點點頭:「對,我們七家基本上都知道了,也做好了相應的準備,很多子弟都很願意跟着縣尊去殺敵立功的。」
鄭光說道:「就是因為這個,之前那三千子弟兵的戰績太好,引起倭寇的恐慌和注意,所以之前我練兵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前來窺探軍營,刺探軍機,當時我就懷疑是倭寇方面派人來探查消息了,只是派人去查卻什麼也沒有查到,這一次我來,要練的精兵十倍於過往,一着不慎,將會釀成大禍!」
陳大成驚訝道:「縣尊的意思是?」
鄭光說道:「我懷疑如果我沒有防備和相應的準備,倭寇甚至會派一支精銳隊伍奔襲義烏,提前將義烏毀掉,甚至是殺了我,永絕後患,三千義烏兵已經讓他們損失慘重,若是三萬義烏兵上陣,他們的損失之慘重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既然之前他們可以派人過來刺探,現在估計也可以,你們知道我的使命,他們自然也能得知這些消息,也知道一旦讓我練成精兵,對於他們而言是什麼後果。」
陳大成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低聲道:「縣尊的意思是說,倭寇賊人甚至會來偷襲義烏,還想殺掉縣尊,以此阻止新軍練成?」
鄭光點了點頭:「如果我是倭寇,我也會這樣做,將敵人扼殺在萌芽之中,危險是最小的,一旦三萬精兵上陣,對倭寇來說絕對是毀滅性的災難,現在他們在義烏縣說不定已經佈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