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你說,那個鄭光,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不知何時,陳玉兒坐在了陳大成身邊,看着熱火朝天的作坊,有些出神地詢問陳大成。
陳大成思考了一會兒,托着腮緩緩說道:「畢竟接觸才一天多,你要說我有多了解,那是不可能的,不過,老實說,從咱爹三年前去世開始,為兄也和不少官兒打過交道,一個個都是人精,而且都把咱們看作刁民,想方設法的對付咱們,沒有一個官兒能正眼看咱們一眼的。
但是鄭光不一樣,他可是成名的人物,將來也是前途無量,咱們這些人本來不該在他的眼界裏,但是他就是能和咱們心平氣和的說話,咱們以前見着就要打,在他面前硬是能坐在一起談,你說奇怪不奇怪?我敢說,就是高老頭兒,他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官!我還真有點期待以後義烏會變成什麼樣子。」
陳玉兒托着腮,望着遠方,雙眼迷離道:「兄長,你說得真對,我總覺得他好厲害好厲害,明明才十七歲,但是卻能和你們這些老傢伙談在一起,還能把你們都給說服了,讓你們乖乖聽話,又能考科舉又能殺倭寇,你說,這樣的男兒,他……他是否婚配?」
陳大成張開嘴巴剛要說話,猛然間意識到自己的妹妹說了些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話,轉過頭看着妹妹一臉迷離之色的看着遠方,頓時不可置信道:「妹子,你可別對為兄說,你看上鄭光了?這可才一天。」
陳玉兒沒抬頭,緩緩道:「兄長,這就是一種感覺,之前十幾年那麼多男兒我見了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們不想娶正好,我還不願嫁,可是一見着這鄭光,我就覺得就是他了,心裏頭老是有個聲音在喊,就是他了,就是他了,兄長,你覺得,奇怪不奇怪?」
陳大成面帶猶豫之色的看着陳玉兒,猶豫再三,還是說道:「玉兒,鄭平之可是舉人,明年還要去考進士,幾乎肯定可以考上,然後就是官宦人家了,咱們家說白了就是一地之土豪,有錢有勢力,但是和官宦人家是走不到一塊兒去的,這婚配講究個門當戶對,說白了,就是咱家和高家真的是門當戶對的,可是,這鄭家,這……」
陳玉兒轉過臉,死死地盯着陳大成,陳大成立刻閉嘴,不說話了,陳玉兒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說道:「本姑娘可不管,兄長,什麼事情都要試試才知道,那鄭光不是想在咱們這兒募兵三千嗎?就算他募到了,大傢伙而也不一定聽他的,但是他要是娶了本姑娘,成了咱們義烏的女婿,那義烏兵就隨他調遣!」
陳大成眨眨眼睛,然後嘆口氣,搖搖頭道:「妹子,看看這場面,此事若成,鄭光就是整個義烏的恩人,就算是為了報恩,咱們這兒出去的人也都會聽他的,完全不需要你啊,妹子,聽哥一句勸,眼光別放太高,老人們有句話怎麼說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啊!」
陳玉兒不言不語。
陳大成繼續加強攻勢:「還有啊,哥每次都跟你說,姑娘家家的別總是打打殺殺,多學學女紅,深居簡出,這才是好姑娘,你到好,喊打喊殺,生怕十里八鄉有誰不知道你的名字,本來只有家人才能知道的名字,現在整個義烏都知道了,凶名遍傳義烏,你第一回見到鄭光還是在械鬥當場,你這,這叫為兄怎麼去說呢?!
你要是個大姑娘家,清清白白的,我家妹子長得也俊,說不得就成了,可是你這名聲,實在是,妹子啊,這自古,兩種女人最難嫁出去,一種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一種就是凶名赫赫的女人,男人家都喜歡溫柔賢淑的姑娘,尤其是鄭光這種出身書香世家,自有飽受詩書薰陶的男兒,定然喜歡溫柔賢淑的大家閨秀,聽哥一句勸,別想了,好嗎?」
陳大成苦口婆心的分析,陳玉兒卻恍若沒聽到,抿抿嘴唇咬咬牙,站起身子說道:「兄長,你說的我都懂,但是……我不管!」
一咬牙一跺腳,陳玉兒跑走了,陳大成一急想追,結果卻無奈的坐了下來,看着熱火朝天的幹活場面,深感頭疼,覺得自己的病情有要反覆了,再這樣下去,遲早得被小妹給氣死,這小妹也真是,真能看人,一看就看上了鄭光,這麼個香餑餑,你還別說,搞不好現在那些大氏族的頭頭們都在打着鄭光的主意。
沒辦法,誰讓鄭光那麼年輕,也沒傳出婚配的消息,大家都在打着這樣的主意,要是個三四十歲的男人,大家就不會這樣想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