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無論是大明還是大宋,鄭光都生活在南中國溫暖濕潤的土地之上,大宋時代,鄭光的北伐沒能打過長江,繼續往北,大明的時代,鄭光居住在蘇州城十數年未曾離開,江南的風光,尤其是東南和嶺南,鄭光深有感觸,而與江南風光完全不同的北國風光,鄭光還未曾領略過。
越過長江,跨過淮河,北國的寒風迎面痛擊了鄭光一行人,刺骨的寒風即使是鄭光這樣常年習武之人都有些受不了,就更別說虛胖的徐胖了,整日裏躲在馬車裏不出來,除了吃飯睡覺在客棧里,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躲在馬車裏取暖,美其名曰在馬車裏溫習功課,其實那搖搖晃晃的車廂里,看一會兒書都會覺得頭暈腦脹,更別說昏暗的光線了。
不過考慮到徐胖的身體的確難以在短時間內承受這樣的寒冷,鄭光還是讓他待在了馬車內,考慮到徐胖抵達北京後很有可能會因為水土不服而生病,鄭光也準備了兩手策略,就是為了讓徐胖不至於到北京之後大病一場,以至於無法參加會試。
徐胖是鄭光的全盤計劃里不可或缺的一員,此次的義烏事件里,如果沒有徐胖跑來跑去為鄭光勉勵維持着商業運轉的局面,鄭光是分身乏術的,他不能做到一邊練兵一邊發展地方,至少目前,他的精力是不夠的,徐胖的出現讓鄭光大大減輕了負擔,所以讓徐胖和自己一起考上進士授官,這是鄭光的終極目標。
北國的冬天,大街上見不到幾個人,即使進入了一些大城市裏,也很少看到來來往往的城市居民和行人,似乎他們只會為了購買一些肉食而出來,其餘時間都在家中待着,街道很整齊乾淨,大明的人們對於公共衛生還是頗有些關注的,只是科舉考場裏的那種事情讓鄭光頗為不滿。
隨便找了一家旅店,鄭光一行人住了進去,讓店家燒了些熱水洗了把澡,看了會書,早早的睡下了,這就是旅途中鄭光做的最多的事情,大冬天也沒有心思欣賞美景,更沒有幾個人可以說話聊天,自己離開的很突然,也必須這樣突然,所以蘇州城裏的一些同樣要參加考試的好友就來不及招呼了,一路上,也頗為寂寞。
二十天之後,十二月初二,鄭光一行人終於抵達了北京城,天子腳下的京師,巍峨壯觀的外城牆顯得極為高大,和蘇州城的城牆相比起來,蘇州城的城牆就好象是土城牆一般,靠近點看,外城牆並不是嶄新和完整的,有缺口,有傷痕,這些,都是北京城被蒙古人騎兵襲擊之後留下的。
北京城作為抗擊蒙古人入侵的第一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朱棣當初所說的天子守國門,也並不是虛妄之言,只不過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就不好說了,畢竟作為皇帝,沒有誰願意身陷險境,英宗皇帝被瓦剌俘虜的事情至今為止還是大明朝的痛,不過,大明朝軍隊的戰鬥力比起英宗皇帝時代,更加不堪了。
記憶里,再過幾年,皇帝先後殺死夏言和曾銑之後,就是蒙古首領俺答打到北京城,從而被迫進行第二次北京保衛戰的事件,老大的帝國,曾經將蒙古人按在地上暴揍的帝國,第二次被曾經統治中原的侵略者的後代打到了帝國首都,而這一切,都在嘉靖皇帝的眼皮底下發生了。
這位聰明絕頂且強勢的皇帝,如果有勤奮之心,大明朝會隨着他的統治而走上另一個巔峰,而這一切隨着大禮議的結束而結束,皇帝失去了勤奮之心,消滅了所有敵人,穩固了自己的地位和大明朝的局勢之後,皇帝步入了而立之年,而立之年以後的皇帝,開始注重養生,注重長生之道,而在一些居心叵測的妖道接近皇帝之後,皇帝的心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鄭光可以感受到這座北京城那詭異的氛圍,鄭光甚至有一種預感,一旦進入這座城市,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就再也出不來了。
進入北京城之後,鄭光對北京城的感官有些奇怪,和蘇州這座單純的商業重鎮相比起來,雙方的大小、規模和人口都是差不多的,最多是北京城的規模比蘇州要大,佔地面積要廣,畢竟是帝國首都,但是要論活力,鄭光卻明明白白的感受到北中國的政治軍事中心和南中國的經濟中心之間的差距。
北京很大,很雄偉,道路非常寬闊,進入北京城之後就能看到幾乎夠二十名騎兵並排行走的寬闊平坦的道路,道路兩旁有稀稀拉拉走着的居民或者是旅人,還有偶爾看到的一些大冷天還出來
一百三十八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