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囑郭芙「過兒心地純善,他一生孤苦,你要好好待他。」又說:「你叫他忘了我罷,我一點也不怪他。」
……
張揚看到這篇文章的時候,已經是當日中午,與林依然吃飯的時候,還在議論這件事情。
正如文章中所說的那樣,張揚曾與顧啟先有一面之緣,這倒不是在學校裏面,新生報到那天,顧啟先在領導席,張揚在新生群里,知道彼此都在,卻並沒有打過照面。
見面是在顧玉堂家中,張揚去找梅映雪學戲腔,而顧啟先則是顧玉堂與梅映雪的兒子,當時顧啟先還並不知道張揚就是張牧之,張揚又在練習,只略略閒言幾句,並沒有深談。
而至於顧啟先是從哪裏得知張揚就是張牧之的事情,張揚就不清楚了,問林依然,林依然卻搖頭說她沒有跟顧玉堂說起過這件事情。
「不過……」
她想了一下,又道:「楊雨婷是知道的,會不會是她說的?」
張揚心跳莫名加快了一些,想了想道:「有可能。」
林依然道:「我下午剛好去顧老師那裏,順便問一下吧。」
張揚笑道:「問不問都無所謂,又不是見不得人……問一下也好,也許老先生也覺得我寫得好,要是誇我兩句,那可就真的賺大啦。」
顧玉堂是文學泰斗,又是顧啟先的父親,顧啟先自然不能跟他去比什麼,不過他作為華興大學的文學院院長,同時被不少人拿來與父親並成為「二顧」,也是文壇舉足輕重的人物,其地位、影響力遠遠不是所謂武俠四大家能夠望其項背的。
這篇「論《神鵰》裏人性與佛心」一出,此前針對張牧之的所有貶低、抹黑,都成為了往那些發表此類言論的人臉上扇的響亮巴掌,偏偏還沒有人敢去反駁。
顧啟先都發話了,誰還敢說什麼?
就連分別扛起「倒張派」武俠作家和傳統作家大旗的春秋客、盧照鄰兩人都偃旗息鼓,灰溜溜地夾起尾巴,其他人自然更是不敢再發一言一字。
當然,顧啟先的發言,並不代表傳統文學界對武俠小說、對張牧之的認可,顧啟先一篇文章,讓此前「倒張」的眾人偃旗息鼓,卻又引得了許多傳統文人學者不滿。
不過張牧之為人低調,之前被罵的那麼慘,也都沒露面,不至於有人特意跳出來給顧啟先唱反調,只是有人在被採訪的時候,說了一兩句「顧啟先未免言過其實」之類的話,表示張牧之的作仍然只是通俗文學,顧啟先的那篇文章並不代表文學界的態度。
這是立場問題,沒有什麼可指摘的。
張揚抄武俠,有求名的意圖,但這個名,卻不是文人學者的認可,大眾喜歡就好,更不會去跟這些人爭什麼。
不論傳統文學界怎麼看,顧啟先的名頭還是很管用的,這篇文章一出,不禁「諸邪退避」,許多原本沒看過《神鵰》,或者中途棄的人,都開始重新關注起來了這部小說
——會有這麼多人知道這篇文章,自然就是寒窗的幕後推動了。
在二十七回「鬥智鬥力」銷量已經回暖的情況之下,十月最後一天,《神鵰》連載二十八回「洞房花燭」,旁的不說,只這個標題,就註定了這期的銷量低不了。
劇情高潮,加上華興文學院院長的助力,二十八回的最終銷量已經回到了被「倒張派」連番打擊之前的巔峰水準,照這個情況下去,大結局的時候,寒窗的銷量極可能超過金榜,成為三大文學報刊之中的老大。
汪祺遠對此老懷大慰,在與蘇徽的工作匯報之中,連聲誇讚張揚,結果會議結束,就看到張揚發來了四回的稿子。
饒是他已經被連番的起伏波折給鍛煉的心堅如鐵,看到小龍女重傷不治,極可能為了騙楊過服食斷腸草活命而跳崖自盡的時候,還是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沒昏過去。
明明安安穩穩的寫下去,就能超過金榜的啊!
能不能不這麼作了?
我能扛得住,讀者也扛不住啊,讀者扛得住,銷量也扛不住啊,銷量扛不住,我怎麼扛得住?
給張揚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差沒明着說「你再這樣亂來,我就直接找你丈母娘告狀了」了,張揚還是笑着勸他不要着急,慢慢往下看,後面收尾的八回更加精彩。
【170】白髮對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