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
侍衛衝進來為時已晚,刺客見勢不對,咬破嘴裏的毒,瞬間斃命。
元昌二十八年初一,皇后命懸一線。
太醫院所有太醫進入萬安宮,初一下午,老太醫宋濤跪於承武皇前,「皇上,皇后這次怕是回不來了。」
「長公主還沒回來,她死不得,她也不想死,你吊着她的命就好,之前她也是這麼過來的,沒一年她就醒了。」皇帝淡然道,「她現在只是睡了。」
宋濤無法。
曦公主帶了皇后最愛的外孫和外孫女回來,也沒喚醒沉睡的皇后,就是曦公主在她的床前打滾喊母后,皇后也沒有醒來喊頭疼。
沒出兩日,皇后氣息漸薄。
宋濤跟着回東宮準備帶皇長孫再去看皇祖母的太子說,讓太子準備後事。
太子煽了宋濤一耳光。
宋太醫跪了一夜。
第二日,太子從萬安宮回來,他看着沒走的宋濤,看了許久,突然走到宋濤面前,對着宋濤跪下,「你是天下第一神醫,你就救救我母后吧。」
宋濤淚濕滿襟,「太子,老臣也想啊。」
他也想啊,可是再好的靈丹妙藥也不過是拖皇后幾日氣息,實則她早已死了啊。
在他把上她脈的那一刻,皇后就已經救不活了。
「啊……」太子良久沒有出聲,再出聲時,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自言自語,「這怎麼可能呢?她還跟我說,她以後一定要走在父皇身後,她才捨不得父皇忍受看着她走的苦,現在她怎麼就捨得了呢?」
「居然是活不了了?那我父皇怎麼辦?」太子問着起了身,往萬安宮走去。
太子妃跟在他身邊,泣不成聲。
太子像沒聽到一樣,他又走回了萬安宮,跟承武皇說,「父皇,要是有一天,母后真走了,你說我們要怎麼辦?」
皇帝正躺在皇后身邊看奏摺,聽了眉眼不動地說,「她怎麼可能先於朕走?她沒那個膽。」
「要是真走了呢?」太子固執地問。
皇帝終於抬起了頭看他,「太子,你什麼意思?」
太子看着稱他為太子,尤如看仇人一樣看着他的父皇,悲悽地道,「如果她走了,哪天您要走,就讓孩兒代母后送您走吧。」
他不能沒了母親,連父親也要跟着一起沒了。
「你不要亂說話,你母后現在睡着,朕罰你,也沒個為你說情的,管好你自己的嘴。」皇帝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揮手讓他退下。
太子沒走。
蘇公公低着頭過來,聲音沙啞,「您就走吧,奴婢求您了,別現在說,過幾天再說吧。」
實在沒辦法了再說吧。
太子緊緊握着拳頭,身體不停顫抖……
最終,蘇公公,葉蘇公公他們合力,把太子推了出去。
太子妃等在宮外,看到茫然往回顧的太子,她急跑了過去。
「太子,太子,回宮吧,孩兒們都在等着您回去,您回去吧,跟他們說說你明兒就能帶他們來看皇祖母……」太子妃說到這,難忍悲痛,嗚嗚地哭了起來。
太子看着宮裏,不斷地搖頭。
太子妃看到地上滴落的血,拉過太子的手用力扳也扳不開那緊握的拳頭,更是失聲痛哭了起來。
「太子,回宮吧,回去歇一歇吧,您不放心明早來再看母后是一樣……」太子妃跪下,抱着他的腿哀求。
太子搖着頭,疲憊地說,「走不得,走不得。」
走了他會連着父皇一起失去的。
他不能走。
「太子……」
「你不懂,走不得。」他的太子妃不懂,他的父皇跟母后在他們的一生中已把彼此的血肉長在了對方的身上,他母后要是真走了,被剝去一半血肉的父皇會瘋的,會死的。
「太子,太子妃,」蘇公公又走了出來,跪在他們面前道,「皇上讓你們走,也讓太子妃別到他的宮門前來喧譁,太子,皇上說讓你管好你的太子妃,說,說……」
蘇公公忍了忍,擦完臉上的眼淚,繼續面無表情地陳述皇上的話,「說你們要是再到宮門前鬧,就是皇后醒了跟他鬧脾氣,也休怪他先罰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