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解惑
這是秦桑榆有一次和她提起秦茹時對她說的。似乎秦夫人因為秦茹出逃之事大怒。進而才逼得秦戈不惜一切去尋。在錦瑜看來,秦茹都出逃兩年多了,實在沒必要這番花大力氣去尋了。何況就算沒有骨肉親情,好歹也當了秦家十幾年的二小姐,何必這般趕盡殺絕。
便是真的尋回。
怕是也聲名狼藉了。難道真的隨便找個男人嫁掉。
不僅秦茹沒好日子過,於秦家名聲也不好啊。誰會娶秦家叛逃之女?這個小姐不僅不得秦家喜歡,也許還會因此被秦家遷怒。哪怕是個凡夫走卒怕是都要想一想呢。
盛鈺搖搖頭。
&果只是這樣,對秦茹來說倒是好的。」
&家到底如何處置秦茹?」錦瑜追問。盛鈺深深看了一眼錦瑜,見錦瑜面露關切之色,不由得輕嘆一聲,隨後才開口。「擇日送入宮中。」
送進宮中?
錦瑜滿臉驚訝。「秦家瘋了,長女如今貴為皇后,卻還要送個養女進去?爭寵嗎?還是別有所圖?」
再說秦茹是個不到雙十年華的姑娘,而皇帝,已近四旬。秦家這樣安排,到底有何所圖?秦茹是個性子剛烈的姑娘,她若不願,必不會乖乖就範的。何必,她心中始終裝着……秦戈,她的長兄。
錦瑜想,秦茹的心該有多疼啊。
被心愛之人親自送進宮中,送給別的男人。「阿鈺,秦茹她心裏……」「我早知道了,秦茹愛慕的是其兄秦戈。」二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在世人眼中畢竟是兄妹。這腔心思註定空付,這便罷了,秦茹好容易逃出去,卻又被秦戈擒了回來。然後,便是再被秦戈送進宮中。這樣連番變故,對秦茹來說,該是怎樣痛徹心肺啊。
&戈知道嗎?」
&是不知。」盛鈺搖頭。
對秦戈來說,做為秦家唯一嫡出的公子,他在意的,便是秦家在意的,而秦家上下,最在意的無非是權勢了。所以秦戈眼中只看得見權勢,看不到秦茹對他的情意。
當初秦茹回京途中出逃,盛鈺也曾驚訝。
倒沒想到秦茹本性是個行事這麼果斷的。
如今被尋回,命運如何,怕是只有天知了。真的不知嗎?
這一夜錦瑜沒有睡好,因為她夢到了秦茹,夢裏的秦茹還是一副驕縱模樣,只是眼中含淚。她對錦瑜說,她一人逃到北境,想着那裏離京中千里之遙。而且人煙稀少,秦家便是再怒,也不至於為她大動干戈,她自幼愛看醫書,費盡辛苦尋了個郎中不在意她女子身份,願意傾囊相授,不想卻被人認出。
最終被秦戈帶回京中。
提到秦戈,秦茹哭的聲音淒淒。以至驚醒的錦瑜眼睛也有了濕意。
第二天一早,秦戈派人來喚盛鈺。盛鈺收拾一番趕去秦家……錦瑜去給衛老夫人請安,哄着冬哥兒玩了半晌,因為管事媽媽有事要請示,這才回了院子。吩咐好管事的行事,木桓挑了帘子進來,錦瑜招招手,把他喚到近前。「你可是有事?」這孩子行事規矩有禮。可以看出自幼教養良好。而且聽盛鈺說,是個極聰明的孩子。人雖然不大,想事情卻像個大孩子那般長遠了。
參加科舉入仕為官,先賺得一份聲望後,再暴出身份,亦是他之所想。
這孩子一直隨盛鈺住在院子裏,平日多在書房,倒顯少有白天出現在錦瑜面前的時候。錦瑜對木桓印象也很好,比起方華教養出的四皇子,顯然木桓更懂禮貌,更知分寸,而且行事也十分穩妥,面容清俊,是個面上看起來溫文爾雅,實則性子堅毅的。「一路上師傅都在說師母,徒兒心下十分好奇,有些東西一直想不透,這才趁着今日師傅不在之時,來問過師母。還請師母不吝賜教。」
&問,我一定知無不言。」小少年這麼一本正經的和錦瑜說話,其實挺有趣的。錦瑜笑着頷首。
&徒兒看來,師傅簡直是學富五車。不管出將還是入相,都不在話下,可是師傅如今卻身無官職,而且看起來對權勢也不甚在意。徒兒想不通,一個人,花了十幾年時間去把各種書冊裝進心裏,為的是什麼?難道不該做翻大事嗎?越是有本事的,身上擔子越重,外祖父自幼這般教導我。可是師傅似乎並不在意身上有無擔子,師傅活的十分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