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綺以為自己終於能做主羅家了,卻又要看羅域的臉色,別說他們對這個繼子有什麼虐待行為,即便是表情上口頭上惹了羅域不快了,羅擎朗就能隨時將他們掃地出門。
面對羅寶蝶的問題,羅域十分誠實:「羅擎朗那不是偏心,他只是合理利用而已,把公司給我是因為他知道,只有我才能把擎朗撐下去。而你們得不到,是因為在他眼裏,你們都不中用啊。還有,羅擎朗帶我做過檢查,他說我沒病。」
羅擎朗在羅家就是極度的權威,除了發瘋的張芷芊外,羅家人都怕他,當然,羅域不怕,在他眼裏,這個父親從來可有可無,他做了什麼羅域不關注,也不稀罕,或許還沒櫥櫃裏的一個模型重要,然而這種處變不驚的性格卻莫名的對羅擎朗的胃口,而且羅域那麼聰明,羅擎朗始終覺得,羅域可以成才。
「你有沒有病你自己知道!」羅寶蝶的嗓門還是揚了起來,「羅禹蘭可以替換掉你的檢查報告,但是卻無法替換你做過的事情!你就是一個能全程親眼看着自己母親吞食安眠藥自殺而無動於衷的精神病!不對,你根本就是幫凶!」
「啪嗒」,羅域手中的畫筆終於放了下來,他望向不知何時已經越走越近的羅寶蝶,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的?」
見他並沒有否認,羅寶蝶不由露出了看魔鬼一樣的眼神:「寶凡親眼看見的,他說你就坐在床邊,一粒一粒地看着你母親吃藥,她死後你還在拉小提琴,羅域……你真可怕
。」
「羅寶凡……」羅域對於羅寶蝶的指控半點不動氣,臉上甚至還帶了笑容,「他那時候只有四歲吧,那么小的孩子,眼神和記性還真不錯,看來,也不是全無優點……」
還有誇獎別人的閒暇,說完這個,羅域才回頭對羅寶蝶道:「好吧,他說的沒錯,我在。但我為什麼要阻止一個已經完全沒有求生欲的人了?她活着有多痛苦你難道沒有看見嗎,死對她來說並不是壞事,我們應該為她開心啊。」
「那你為什麼還活着,你為什麼不也去死呢?」羅寶蝶咬牙切齒地問。
羅域點頭:「我也想過啊,可是我後來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我就不願意死了……」
「活下去的理由?」羅寶蝶眯起眼,又朝着羅域走近了兩步,「是那個傻子嗎?你這樣的變態也只能喜歡上那種傻子了,他對你來說其實又算什麼呢?那傻子也不會懂得什麼是感情,你也不配得到什麼感情……」
說完,羅寶蝶忽然從包里拿出了一瓶東西朝羅域潑去!
羅域對她不是沒有防備的,羅寶蝶動手的同一時刻,羅域就起身向後閃去,沒被對方潑到頭臉,但胸前肩膀處還是淋到了不少,一時間極端刺鼻的氣味就往鼻子裏鑽。
是汽油。
看着向自己掏出打火機的羅寶蝶,羅域皺起眉,失望道:「我以為你會用聰明一點的辦法。」
羅寶蝶冷笑:「聰不聰明都無所謂,只要有用就行。你可以試試,你跑得速度能不能快過我點火的速度,就算燒不死你,以你現在的免疫力,還能扛能過多大的傷痛?」
羅域聽了,臉上卻沒有驚慌的表情,他只是掃了眼一旁玻璃門上的反光,對羅寶蝶搖了搖頭:「你欠了多少債?」
「怎麼,你想和我談條件?沒用的,我知道你一分錢也不會替我還的,我也不稀罕,我什麼都沒有了,我現在只是想和你一起死……」羅寶蝶臉上的煞氣又褪了下來,回到了平時那個唯唯諾諾的樣子,手則慢慢摁下了打火機的開關。
於此同時,玻璃門上已經出現了一隻躍躍欲試的影子。羅域剛要開口時,忽然樓梯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棉拖鞋踩地的砰砰悶響,以前聽來只覺輕快可愛,現在卻仿佛每一步都踏在羅域的心上,讓他從方才起就一直悠然的面色猛地深沉了下來。
羅寶蝶也發現到了問題,她對羅域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然後忽然轉身朝曉果的方向跑去。
羅域見此,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一把扣住羅寶蝶的後頸就將她摔在了地上,打火機也飛了出去。
男女體型到底有差,儘管羅域的戰鬥力只剩下一成,羅寶蝶也不是他的對手。然而此時見羅域動手的曉果卻誤會到對方有危險,急急忙忙就跑了下來。
「別過來,待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