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嗡嗡的,還沒反應過來護士站那邊吵了起來。
原鷺循着聲音走過去,護士站的七八個小護士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母夜叉陣仗,這一看原鷺還想怎麼這十八樓也有醫鬧啊?小護士們平常見人就笑,各個迎賓的好手,今天居然動起了干戈,稀奇了。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們這裏是vvip,如果要探視是要事先預約的,您看看您是不是走錯樓層了?」
「這位先生您真的不能進去!」
外面七嘴八舌胡支麻花兒的,聽得原鷺皺起了眉心,要是裏面兩個姑姑聽見了這群人在老太太的樓里吵吵,指不定要怎麼下場。
護士長眼尖看見她過來了連忙沖她尷尬地笑了笑,原鷺對視着她的眼睛不過幾秒,護士長拔腿就要追過來。
原鷺這人不管閒事是雷打不動的原則,基於太多人愛打聽她的閒事管她的閒事,她是最反感摻和閒事的,見狀扭頭就走了。
「原小姐!」
「原鷺?」
兩個聲音一前一後響起,原鷺的鞋尖頓了頓地,稀奇,這醫鬧的人居然還認識她。
原鷺轉過身來,迎頭撞上的就是護士長拉得老長的柴火臉,瞬間土灰土灰的,絲毫沒有剛才的一臉討好。
護士長乾乾地笑了兩聲,指了指身後的護士站,試探着問:「原小姐,外頭那人是您朋友?」
原鷺挑了挑眉,把眼睛往護士長身後瞭了瞭,沒見着人,七八個小護士把人嚴嚴實實地堵在門外,連人一個衣影都沒有放進來。
「把人讓開我看看。」
小護士們聽了立馬游魚似的散了。
門口的人露出半個腦袋來,原鷺的眼梢一觸及這半張臉心就突突得厲害,卻怎麼也想不起這是誰來,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她打心底里害怕。
「早聽說喬奶奶也住這裏,剛她們喊原小姐我就知道是你。」青年穿着件的黑呢拼接皮翻領短外套,一頂氈帽壓得眉眼低低的,好像對原鷺很是熟悉。
「你是……?」原鷺實在沒想起這號人物來,也就不打場面話了。
青年摘了帽子,露出光潔的額頭,眉眼也疏俊起來,「我是當年跟林慕經常一起打籃球的那個啊,你忘了?咱們仨還經常一起溜冰,你摔成狗爬子還是我把你教會的,後來……」
原鷺聽見「林慕」兩個字先是懵了懵,多少年沒再回憶起的一個名字今天又被提起,原鷺的臉漸漸灰下去,林慕這兩個字出現在她的中學時代,也就代表了她不願輕易被提起的過去。
原鷺面無表情地看了眼青年,冰冷地開口:「抱歉,我不認識什麼林慕。」
「哎我說你怎麼能這樣呢,虧他當時還那麼為你,行!你不認識他,我可認識你!咱們不光初中同校,高中也同校,那年你沒參加中考咱們那一屆誰不知道?後來你進了省高我還納悶呢,原來你到喬家來了。」
「吳津你夠了吧!?」原鷺忍不住打斷他,這公子哥的脾氣真是十年如一日,見着誰上火了准得把人刺得體無完膚才收手。
「呵,現在認識我了?」吳津冷笑一聲:「我也不跟你吵吵,小爺我跟個娘們吵吵嫌掉份兒,我老頭子也這醫院裏住着,回頭咱再好好聊。」
聽他這麼說原鷺鬆了口氣,他也還算是給她面子,畢竟這裏這麼多人,口舌也多。
「把你手機給我。」吳津一邊掏手機一邊衝着原鷺說。
原鷺的臉冷了冷,直接回絕:「沒帶。」
吳津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得,我要真要也用不着你。」
原鷺被氣得瞪了他一眼,「把你的手機拿過來,我自己存。」
吳津嘿嘿一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看得原鷺都晃眼,原鷺一邊憤懣地往他手機里存自己的號碼,一邊也沒忘回幾句嘴:「烤瓷牙哪兒做的?忒失敗了,跟口香糖糊牙上似的,只有白都沒縫兒了。」
吳津得了便宜也就不接茬兒,又問了一句:「號碼沒錯吧?」
原鷺把手機砸還給他:「錯了你不也有辦法把對的弄到手?」
吳津接住手機,給她豎了個大拇哥,挑了挑眼色神情簡直眉飛色舞,一把將她單手摟住,把唇湊到她耳邊,下巴磕在她肩上,喃語着說:「有人找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