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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煙了?」原鷺回到車內,把花放到腿上開始系安全帶。
「抱歉。」俞維屋把煙頭掐滅,剩下的半根煙被扔進了煙灰筒,然後降下車窗通氣。
原鷺瞟了眼被摁得扭曲的半根煙,淡淡說:「老見你這麼一根煙只抽一口兩口的,這一根煙能頂我好幾天的工資呢,簡直壕無人性呀。」
俞維屋問:「怎麼毫無人性了?」
原鷺:「土豪的壕,懂不?」
俞維屋看着她,笑得很燦爛,問:「那你要不要考慮下和『壕』做朋友?」
原鷺想了想,才說:「不太合適吧,三歲一代溝,咱們隔了三個代溝,都哪兒跟哪兒了。」
俞維屋:「沒聽過忘年交麼?」
原鷺笑噴:「才發現你這幽默細胞,平常電視採訪里沒看出來呀。」
俞維屋說:「你沒發現的地方多着呢,怎麼,要不要認我這個朋友?」
原鷺說:「好啊,以後獨家都交給我寫,我就和你做朋友。」
俞維屋:「好。」
原鷺愣了愣,沒想到他回答得這麼不假思索。
他看着她,笑出聲:「逗你呢。」
原鷺戲謔的翻了個白眼:「說得那麼認真,我差點還真就信了。」
俞維屋嘴角的笑意漸漸平了下來,很久都沒有接話。
眼下他們玩笑得輕鬆,等接到劉鹿去公墓看劉法嚴墓的時候,心情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劉鹿哭得傷心,今天又是清明節過後的第二天,本來原鷺也該去給她的父母和弟弟掃墓,劉鹿哭,她忍不住跟着偷偷抹眼淚。
俞維屋遞了塊手帕給她,她沒接,用自己口袋裏的紙巾醒眼淚鼻涕。
他知道她在傷心什麼,卻給不了任何的安慰,甚至連笨拙的擁抱都給不了。
掃完墓,他帶她和劉鹿去吃雪糕火鍋。據說甜食能治癒人內心的悲傷,不知道是哪個甜食商的蹩腳言論,他信了,並且第一次做了一件那麼愚蠢又顯得可笑的事情。
三人圍着一張漂亮的小圓桌,桌上的巧克力醬里包裹着甜美的雪糕,盤子底下的蠟燭火苗在溫暖地燃燒。
劉鹿說:「俞叔叔,你看雪糕也會流眼淚,一流眼淚它們就化了。」
原鷺說:「大風吹大風吹,雪糕流淚,小鹿還是個詞人呢。」
俞維屋:「流淚?該死的,我真不該帶你們來吃什麼雪糕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