摞下話,向豌就想走人。
梁睿言不怕死的朝她再次招手,笑容放大到無數倍,「小狐狸,那我送你啊,我們走吧!」
向豌挺喜歡梁睿言的,跟他說話,她覺得很輕鬆,不像對着某個人,無論什麼時候,只要對上他,她的精神狀態就自動自發的變得緊繃。
她不喜歡那種感覺,很不喜歡。
向豌點頭,「嗯,好的。」
莫行館地處偏僻,擇一方安靜,不好打車,再加上她也確實有話要對梁睿言說,剛才她衝動打了電話向他求助,真沒想到,他真的來了,真夠義氣。
莫寰霆完全無視於向豌跟梁睿言的互動,他僅是拿起了桌上的報告書,翻開了第一頁,是筆稿,字跡娟秀中帶着一股剛勁感,一看就知道應該是練過書法。
看了幾行字,他突然又合上了報告書,道:「重寫!」
這兩個字,連一旁的齊修遠都驚訝了一下,要不要這麼狠?
小姑娘最親的人可剛去世,還真想要將她禁在這了。
向豌脾氣自認為還算可以,不是容易被點着的人,再加上從小受爺爺的教導,更是學得了一些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所以她試圖換位思考,尋求溝通法門,說:「我知道莫先生這麼做是為我好,但是請不要再這個時候,爺爺的葬禮還等着我去操持,這份報告書可能在你眼裏是很粗糙的東西,但是我覺得已經盡力,你既然不滿意,等舉行完葬禮後,我一定會再重新寫一份。」
梁睿言瞧着小丫頭,好像快要哭了,在強忍着,真是於心不忍啊!
「老莫,你……」
莫寰霆冷眸看向了梁睿言,一下子就讓梁睿言想要說的話卡在了嘴裏。
「你們兩個還不走?」莫寰霆開始趕人。
齊修遠本來就是來看戲,也確實看到了好戲,他知趣的起身,笑着便走到了門口去,看梁睿言站在那還不想走的意思,他直接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走拉!」
「老莫,你可千萬不能動粗啊,我會心疼……」他剛才細看才發現,小丫頭有臉上好像有傷。
梁睿言還有話要說,卻是被齊修遠直接拽出了門。
書房內一下子又靜得可怕,似乎連根細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清楚。
莫寰霆從辦公桌前走出來,沒有走到向豌跟前,僅是雙手環胸,然後靠在了辦公桌的邊緣,審視着眼前的女孩,「跟睿言是怎麼認識的?」
向豌將頭撇開,道:「搭了一次順風車,就認識了。」
莫寰霆眸光深邃,又問:「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向豌討厭這種好像是一個被審的犯人一樣,隨即就默不作聲了,她有保持沉默的權利。
莫寰霆眉頭擰着,「不回答就在這裏一直待着,報告寫得再好也別想出去。」
向豌沒想到莫寰霆會是這麼一個霸道的人,似乎生殺大權就那麼簡單的掌握在他手裏,他想怎樣就能怎樣,完全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可是她需要出去。
所以,忍!
「也沒說什麼,就說你……對他不好。」說這話的時候,向豌的臉慢慢變得有點緋紅,因為她想起了梁睿言說莫寰霆喜歡壓着他,還喜歡一些變態的方式。
額,還真看不出來。
原來他的口味那麼重,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人不可貌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