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毒素?」
柳老爺子吃驚的叫起來,「昨兒個你不是幫她解毒了嗎,咋還有毒?」
青蘿站起來,走到井邊打水洗手,言道:「我查過她喝的老鼠藥,沒當場要她的命,已經是她命大了。你還指望她繼續活蹦亂跳?」
柳老爺子有些不敢相信的跌坐在凳子上,看着青蘿,眼神充滿了懷疑:「是不是你沒認真給你奶解毒?」
青蘿擦着手上水滴,冷笑道:「我也猜到你會這麼說。昨天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如果不相信,你大可以去報官。」
「不過——」她補充道,「你跟四叔吵架耽擱了抓藥的時間,這一點報官的時候可別忘了說。」
柳老爺子臉色一陣青白,半晌,言語道:「眼下該怎麼辦啊?你也給想個法子治治……」
「我沒辦法,我又不是華佗在世。您若是想找別的大夫看呢,就盡心找去,若不想找,就好好伺候她吧,少受點罪也是好的。」
柳老爺子急了:「就真沒別的辦法了?」
青蘿向外走去,把擦完手的帕子扔在地上,回頭道:「她這就叫自作虐不可活。」
在孫子成婚大喜那天去自殺威脅兒子,這種老太太少一個,就少個禍害。
幸運的是,這老太太以後恐怕再也沒有作妖的機會了。
柳老爺子呆呆的愣了一會,看了眼鼻歪眼斜的老伴,忽然想起什麼,沖青蘿叫道:「妞妞,你爹從縣衙回來了嗎?」
青蘿遠遠道:「您還是專心伺候老太太吧,他們倆估計暫時出不來了。百度搜索(鄉/\村/\小/\說/\網 )」
「咋的,衙門咋說啊,要花銀子你們趕緊拿出來啊!」
「您真當我們家開銀鋪的啊?」青蘿冷冷道,「這次柳英俊犯的事,只怕用一萬兩銀子也沒用!」
一萬兩銀子!
柳老爺子嚇傻了,一陣頭暈,直接坐到了地上。
他想不明白,俊哥兒就是拔了老大家幾畝水田的秧苗,居然犯了這麼大的罪?!
回頭看看癱在床上的老伴,想想被關在牢裏的俊哥兒和陳氏,他忽然有一種全身無力的感覺……
這個家,怎麼就會鬧成這個樣子呢?
「平安啊,你可一定要爭氣,考上秀才回來啊!咱家裏就指望你了……」他在灰心喪氣之下,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二兒子身上。
只要兒子中了秀才回來,到縣衙一說,連縣老爺也會給他面子的,到時想要救出俊哥兒,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想到這裏,柳老爺子灰敗的臉色開始慢慢恢復神采,轉頭沖柳四叔屋裏中氣十足的吼上了。
「畜生,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到田裏去!」
屋裏半天沒反應。百度搜索(鄉/\村/\小/\說/\網 )
柳老爺子抬腳就去踢他們的房門,罵道:「狗東西,你娘都變成這樣了,你還整天待在屋裏跟媳婦膩在一起!再這樣就給我滾出這個家!」
這次門終於開了。
柳四叔披着個褂子,睡眼惺忪,不耐煩道:「我就睡個覺,你還沒完了?」
老爺子吼:「下地幹活去!」
柳四叔揉着頭,皺眉道:「我今天頭疼,沒法下地,你讓別人去!」
「俊哥兒和你嫂子都在縣衙關着,你娘病了,家裏哪還有別人?!」
「那您今天自己去吧,等我頭疼好了再說……」
柳四叔說完,轉身就咣當把門關上了。
這下可把柳老爺子氣的不輕。
從前他是一家之主,誰都得聽他的,現在居然連個能夠使喚的人都找不到了!
「我這都是造了什麼孽啊,平安啊,你快點回來吧,咱老柳家可就指着你啦……」他一邊失魂落魄的念叨着,一邊去拿犁頭,趕牛車。
走到牛棚,一抬眼,他就看到元寶的身影一閃,吱溜從他眼前衝出去了。
他一頓犁頭,吼道:「元寶你個狗東西,你給我回來!」
自從昨天出事後,元寶就不知躲哪兒了,這會子好容易看見他,柳老爺子的一腔怒火,總算找到了發泄的出口。
元寶的腦袋從牆頭冒出來,跟他做了個鬼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