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琉嘆了口氣,她又何嘗不是呢,每次喝酒時都會幻想着,徐徵會不會突然出現,陪她大醉一場。
她終於放下了提包,又坐回了沙發上,她不只是在圓他的夢想,同樣也是圓了自己的夢想,今天之後,她就要和過去的自己徹底告別。
徐徵又要了幾打啤酒,兩個心思不一的人一杯一杯地像喝水一樣地往下灌,一直喝到最後他們都喝不動了,暈乎乎的,才像一攤爛泥一樣躺在了沙發上說着醉話。
「徐徵,我覺得我當時好傻,怎麼就沒看到過你呢?」季琉嘀咕道。
「徐徵,你不知道,我從來都不會嫌棄你的。」
「徐徵,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說,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
她喝醉了之後,終於沒有再一遍一遍地叫他的名字,而是一句一句地說着這些年,她壓積在心裏的話,一直說到最後,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嘴裏還在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徐徵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蓋到了她的身上,然後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他沒有告訴她,這也是他幻想了很久的事,只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告訴她了。
他們,從一開始,就已經背道而馳了。
季琉第二天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了徐徵的身影,只有身上披着的外套和放在她身邊的一隻紙袋。
她打開看了看,紙袋裏是一套全新的套裝,她低頭又看了看自己的裙子,皺皺巴巴的,還沾染着暗紅色的印跡,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那個啥了呢。
想到這兒,她一點兒也沒矯情,三下五除二地換好了衣服,一看表才六點多鐘,時間完全足夠她回家洗漱之後再趕去上班。
季琉飛快地收拾起了自己的衣服,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拿起他的外套就衝出了酒吧。
她剛走到巷子口,就看到顧熙像是一尊把門神一樣,靜靜地站在她家門口,一雙眼睛紅的跟兔子似的,陰森森地盯着她,擺明了一宿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