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之於秦家村,說是一隻鳳凰那是有點誇張,但是村里人就覺得老秦家的這個娃長的漂亮,就像林子裏偶爾跑出來的錦雞,讓獵手們都目不轉睛的盯着的漂亮羽毛,就披在秦觀身上一般,那樣的耀眼。
秦觀可不知道村子裏對他的評價,他只是被弟妹們拉去和小夥伴們玩耍炫耀罷了。
冬季的農村樹枝光禿禿的,一片蕭颯,年輕人的玩耍項目多是窩在家中打牌,秦觀卻喜歡和這些小弟妹們混在一起。
實在是節目太豐富了,騎驢騎馬都不算什麼,倒騎山羊你幹過沒?招貓逗狗也不算什麼?掏冬眠的蛇洞你幹過沒?
等到天擦黑了,秦觀才領着一群泥猴子回到了爺爺家的大院裏,奶奶心疼的用禿了毛的笤帚一邊兒給秦觀幾個小崽子彈土,一邊兒叮囑道:「晚上就不要出去耍了,這裏沒有路燈,容易崴腳。」
這種濃濃的寵溺在晚飯時達到了高潮,秦觀得意滿滿的將自己拍的兩本雜誌,遞給了上座的爺爺奶奶,老人家的臉都笑出了褶子,自己的大孫子都拍上雜誌了,有出息!
農村的春節總是年味十足,二十三,糖瓜粘,奶奶將紅薯糖熬成甜甜的糖瓜,放在面口袋裏,讓家裏的大人小孩閒暇時都能抓上一把(我上小學的時候,校門口就有賣糖瓜的,五分錢一個吧,超級想吃,現在也買不到了)
等到大年二十八的時候,奶奶在家中一乾女眷的幫助下蒸出了一斤一個的碩大的大棗餑餑,就意味着這個年悄悄地來了。
三十的晚上,到處都是鞭炮的轟鳴聲,一個新新的守歲夜過去,大家迎來了2000的新春。
可惜歡樂的氣氛不到大年初五,家裏就雞飛狗跳了起來,小叔叔被村裏的管理員壓着去拉沙了…
秦爺爺特別淡定的看着一干不明白情況的兄弟,端坐在大堂內的八仙椅上,用鞋底磕了磕煙袋鍋子裏的煙灰,給自己捻上一撮老煙絲就這樣抽了起來。
底下大伯,秦爸,三姑,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就等着上頭老爺子發話。
秦爺爺清清嗓子,對着躲在門帘子後的一干小輩招呼道:「你們也進堂內,聽聽你們叔叔的事。」
以秦觀為首的一眾小蘿蔔頭,乖乖的排成一行,進了大堂走到了大人的身後。
秦爺爺拿出了祭祖的架勢,清了清嗓子開了口:「你們的四弟,早幾個月,被一幫跳大神的給騙的入了什麼神會。」
「好好的有病不看,說是教主保佑就行,地里的活也不幹了,說是等着教主賞飯。老四家的娃娃也差點沒念上書,被我給領到家裏讓老婆子帶去學校的。」
底下的幾兄妹,聽得是一頭黑線,敢情是自家弟弟入了邪教了,您老人家說的這麼輕描淡寫的合適嗎?這是多大的事啊。
他們想的肅穆,下邊的話才驚呆了這三兄妹。
「我一看這不行啊,老四媳婦也被帶着入了神教!這個家就要散了。我就去村頭的派出所給他兩告了….「
到派出所給舉報了,到派出所舉報了….三兄妹在堂下冷汗直流,老爺子您這麼鐵面無私合適嗎?
「啊,也沒判啥大罪,就是擾亂治安的拘留,這不去村東頭的挖沙場做上半年的苦力,也就放出來了,不判刑。「
…還不如判刑呢,一般拘留情節輕的沒幾天就放出來了,您把自家兒子直接扔挖沙場那裏半年,您合適嗎?
秦爸爸正想給自己的弟弟說句好話呢,聽到秦爺爺後邊的話就嚴肅起來。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邪門的人,信得都是輪子,不教人好的東西。「等這句話一落,全家的兄弟都鴉雀無聲。
信神輪教這要情節嚴重的就是大罪,還好老爺子這一家之主精明着呢。秦奶奶倒是有點遺憾,唉老四家總是帶回來教派的宣傳手冊。
以後可沒有拿來燒大灶引火的紙了,豬圈的廁所邊的草紙也沒免費的了。秦家四叔果然是念書少,給不識字的秦奶奶看教會綱領,那不是瞎子點燈,白費嗎。
老秦家的哥幾個一看這事沒得商量,也熄了求情的心,小一輩的人更是嘻嘻哈哈的就過耳朵忘記了。
秦觀可是偷偷吸了幾口氣,還好秦四叔脫離的早,這輩子
128 那時的愛情莫過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