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音不中聽,蘇筠卻能感覺到他的好意。
於是她朝着牆磚掉落的地方,跪下三叩頭:「謝謝前輩師父的指點」。
那殘魂的聲音這時就比剛才和煦多了。
「尚算通透」。
「向...主墓告...罪,快速離......去吧」。
殘魂的這句話斷斷續續,像是能量用完了一樣。
蘇筠朝正殿的方向跪下磕了個頭:「晚輩誤闖,萬勿怪罪」。
她剛抖抖索索的站起來,就看到矮瓜和那個領頭的大哥,像是被惡鬼追一樣嘶吼着跑出來,身後還跟着兩個滿身血看不出樣子的人。
領頭的大哥被其中一個血人抓到了臉,就看到那張原本黝黑粗獷的臉上像是被硫酸燒過一樣,滋啦啦的焦糊起來。
地宮裏迴蕩着尖囂如厲鬼獄煉一樣的嚎叫。
矮瓜是個子最矮的,卻是跑的最快的,他眼看着就要跑出地宮大門,卻被身後兩個血人一撲。
接着就看到矮瓜身上的衣服眨眼間燒成灰,皮膚像是手法精湛的屠夫一把揭了全身的皮,全身血淋淋,變成一具移動的血肉。
領頭的那個大哥此時已經到了地宮大門邊上,看到蘇筠站在不遠處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眼珠外凸,粗臉被燒毀半邊,認定這個神秘的女人有救他的能力。
「姑娘,救我!
以後我狗王的命就是你的,再也不敢不敬」。
蘇筠沉思了一瞬間,最後決定救下狗王。
這個領頭的男人一路上對他不屑,卻也並沒有刁難,言語糟踐。
蘇筠最關鍵的是想着狗王這一手盜墓的功夫不錯。
只是不知道他以後敢不敢下墓了。
蘇筠櫻唇輕念,口中有詞。細白的指尖凌空對着朝狗王撲過來的血紅屍體,手印疊加,畫出一道符。
「罡風正氣!退散!」
伴隨着這聲帶着嬌嫩的喝聲,那三具活血屍,像是被一股力量朝後拉,漸退漸變成一陣塵灰飛散。
蘇筠看着自己掐着手訣的手指,征忪。
她是誰?
她還是千塘古鎮上蘇柏景和白雲夢的女兒嗎?
兩人回到了地上,蘇筠迅速把帳篷和零碎的東西收拾好,狗王坐在地上雙眼呆滯。
半拉臉流着血,猙獰恐怖。
「把盜洞埋好」。
蘇筠就着清淡的月光,看了看腕錶,「給你二十分鐘」。
狗王從會走路開始,他老子爺們就帶着他下斗。跟着爺爺叔叔們盜墓,從來沒有遇到過今天這樣恐怖奇詭的墓穴。
要是一般的起屍,他們有黑驢蹄子,有工具身手,倒也不懼,還能收穫而歸。
可是今天他們甚至沒有靠近棺槨,就這樣被嚇掉了魂。
狗王今年三十五歲,在湘西一帶也是名聲在外。
迅速的把心底的恐怖和驚懼壓在心下,聽從蘇筠的話,開始掩埋。
手法很乾淨,這一片又恢復原來田野悠悠的樣子。
「走吧」。
蘇筠背起自己的包,在前面走,她這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早晨買了黃表和紙錢。
原來這三人死的這麼慘,慘的她也有了惻隱之心。
一邊走,一邊撒着黃表紙錢,希望他們早早賄賂好陰差,早點投胎。
狗王跟在她後面,像是沒有魂的行屍。
小水村的劉二看了天氣預報,說是明天有雨,這才想起來山上餵養的野豬,圈裏的棚沒蓋上,怕明早就下雨,淋了豬要生病。
還有幾隻要產崽。
急忙忙的打着手電筒就往山上趕,夜路走的多了他倒也不怕。
可是為什麼今天覺得周圍有一股陰森森的冷氣啊。
往前面不遠處一看,差點嚇掉了魂。
就看到一個黑髮白衣的女人一邊飄,一邊扔紙錢黃表。
身後還跟着個殭屍一樣木愣愣行走的男人。
劉二全身的汗毛都乍起來了。
「是誰?!」
他仗着膽子大,把手電筒照過去。
就看到晃悠悠的手電光下是一個滿臉血肉猙獰,眼珠凸出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