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隔了幾日,傾瑟打算往天庭司命宮去一趟,好好找找瘟老頭司命星君,與他做一番深刻的交流。可她這還沒去呢,天庭便先派來了一張請柬,邀她去天庭做仙會。
那是天帝的請柬,專由兩名仙使捧着送來的。
天帝要納天后了。未來的天后就是鳳族的首領鳳練仙子。
這消息委實來得夠突然,上回天帝來幽冥境時還說納天后一事要往後緩一緩,這才沒過多久,喜慶的柬帖就已經送來了。
是真的要納天后。
傾瑟收到請柬之後整整一日,一句話也不說。眼睛偶爾凝視在那請柬上,似在認真地看什麼,卻又似什麼都沒看神思早已散游四處而不知所歸。
身邊的寒生連連叫了傾瑟好幾聲方才將傾瑟喚回心神來。傾瑟便順口問,何事?
寒生思忖了下,還是道:「為何司主要看着天帝的喜帖而走神,司主是在在意些什麼嗎?」三界至尊要納天后,不僅對仙界來說這是一件大喜事,就是對於他寒生來說也仍舊是一件大喜事。如此一來,總算是少了一個人惦記着他的司主。
薄涼的指尖輕輕撫上那喜柬上精緻的紋路,半晌傾瑟才淡淡地挑眉,道:「寒生何以見得本司是在意。」
寒生抿了抿唇,道:「不然司主何故在這方喜柬上失神?」
傾瑟便側了側身,負着雙手看向寒生,道:「你果然心細,那本司問你,上次來幽冥境那鳳練仙子,你以為如何。」
寒生作揖道:「下官不知司主指的是什麼。」
傾瑟復又側回了身,面對着側面牆上鑲嵌着的一扇細窗,看着窗外,道:「品性,氣度,容量。她當不當得起三界之天后。」
寒生想了想,卻道:「回司主,下官不敢妄言。」
傾瑟嘴角勾了勾:「本司就知道你會這般說。」
「司主英明。」
「罷了」,傾瑟吩咐道,「你去給本司弄一隻精緻出挑的盒子,本司該是要認真為天帝和未來的天后準備一份賀禮。」
「是。」寒生領命而去。
傾瑟一直神色淡淡,淡到極致,靜默了良久方才自唇畔溢出一聲輕輕佻佻的笑:「鳳練……」
(二)
天帝納天后那一日,君玖前往幽冥境親自接傾瑟一道入天庭。不想待君玖到了幽冥境,傾瑟還什麼都沒張羅準備,仍就懶懶散散地躺在榻上安睡。
君玖與傾瑟一般無二,不是個急性子,見傾瑟還在瞌睡,自個坐到小矮几邊先手法熟稔地煮起了茶來。
不一會兒,寢殿內就瀰漫着裊裊茶香。
傾瑟原本是睡得好好兒的,可君玖煮茶時茶具時不時磕碰那麼一下,不輕不重的恰恰能傳進傾瑟的耳朵里,結果她再濃的瞌睡也漸漸淡了去。
連片刻功夫都不到,傾瑟便氣結地自榻上猛坐起來,手扶着額頭黑着眼瞼,語氣不善道:「不知道本司在歇息麼,還磕磕碰碰個什麼。」
沒人應她。
傾瑟不耐地掀了掀眼皮,不想君玖那修長的身影霎時映入自己的眼帘里,安然的神情,柔美的輪廓,不禁道:「你怎麼來了。」
君玖不置可否,而是先遞了一杯茶上去:「要先喝茶麼,我親自煮的。」
傾瑟沒喝他的茶,反倒是拿他的茶漱了漱口,一點兒也不給君玖面子。漱完口之後,她便又懶洋洋地躺了回去,問:「外邊天黑了麼,什麼時辰了。」
君玖淡定道:「現在還早,天不曾黑,你還可再睡一睡,待去到凌霄殿你我還能趕個散場。」
聽君玖一提及凌霄殿,傾瑟立馬意識了過來,天帝納天后的大日子就是這兩日,遂無心再眠,隨手捏了個淨身決便爬下了榻,邊往外走邊道:「寒生呢。」
「傾瑟。」身後君玖冷不防喚住了她,聲音不大不小,聽在傾瑟的耳朵里卻似有不盡風情與誘惑。
傾瑟住了腳步:「嗯?」
「轉過頭來。」
傾瑟依言轉過了頭去,不想君玖卻突然移身上前,麵皮就在自己眼前霎時擴大,仍舊是俊美得一點瑕疵都沒有。君玖那薄薄的溫溫的唇,噙·住了她的。
又是一陣纏綿悱惻。
傾瑟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