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嶸說的話,景雲昭明白,以他的身份能力,如今就已經與李家肩並着肩,唯一缺的就是「傳承」與「名正言順」這幾個字。
但這個年頭,除了景家之外,外人未必覺得這傳承有多麼重要。
倘若景嶸取代她這一脈,還比李文伯更為有資格。
不過,如果他想,早就做了。
恐怕是根本過不了心裏那一關,不只是他,其他景家族老也是一樣,讓他們違背自小接觸的初衷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們心裏也清楚知道,自己擅長的是什麼。
嫡系這一脈,是經過千年磨練出來的,是不停篩選不停教育出來的結果,他們每個人骨子裏甚至都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學醫天分,根本就是別人比不得的。
「太叔公,都是景家血脈,誰做這個繼承人的確都一樣,不過景氏那些秘術都在我手上,這是其他任何人都比不了的,我想您早就應該打聽過我那公司是怎麼回事了,那些酒方、藥方,全部都是出自我手,如果我沒有繼承景家最關鍵的東西,是不可能做到的。」景雲昭自信一笑,風華展露,接着又道:「我敢保證,我的醫術比您膝下的孩子強,甚至比您也強,您可以讓他們去當這個繼承人,但外表是,骨子裏卻永遠不可能是真的。」
「你說你繼承了那些東西?怎麼證明?」老人氣息平穩,顯然根本沒因為她的話而生氣。
「那都是真材實料的本事,想要證明還不簡單?您可以找個病人來,我治。」景雲昭又道。
外頭對她的醫術雖然推崇,但還沒到十分狂熱的地步,不少人都只以為她的本事與那些醫師也沒什麼區別,不過就是有病就能治而已。
然而,這「有病就能治」簡單的幾個字,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世上絕症不少,景雲昭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可以各個妙手回春,但卻有本事調理,即便是對方依舊是個死,那也絕對與死在手術台上的情況不同。
「倒是狂傲。」老人看了她一眼,反而一笑:「好,既然你本事這麼大,那我就給你推薦個病人。」
「這人就在京都,生病的時間也有三年左右了,身邊可不缺名醫,他的身份……」景嶸眼中閃着精光,繼續道:「我查過你,你身邊跟着的男人叫黎少雲,而他的爺爺是黎軍威,可你知道連黎軍威都要給幾分薄面的人是誰嗎?如果讓他站在你面前,你敢治嗎?」
景雲昭眉頭一簇:「您說的是……」
「戚裕國!開國第一人,如今一百一十多歲了,想當年就是他從那個小縣城將黎軍威帶走,才有了如今赫赫有名的鎮國大將,如果說黎軍威是軍界的神,那麼戚裕國就是這軍界不可撼動的精神領導,如果不是他年紀大,後來也不會被黎軍威搶了風頭。」老人繼續說道。
說完,景雲昭都已經驚着了。
有些歷史她雖然沒經歷過,可也聽過、學過,戚裕國這人可以說是黎爺爺的長輩、老師、忘年交,更或者說是父子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