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孝霞來的時候穿着一身白色毛呢子大衣,整個人美的讓人有些恍惚,與李文伯相比,一個臉色極好,另一個好似行將就木一般。
「孝霞……」林鳳一看,連忙親切的握着這個乾女兒的手。
阮孝霞卻輕輕的將手抽了出來:「你們找我,有什麼嗎?」
林鳳一看,有些不太相信,連忙道:「孝霞,你怎麼冷冰冰的,這是什麼態度?我們是你的父母,你父親如今都住院了,就算沒事兒找你、你也該來一趟!」
「是義父義母。」阮孝霞輕笑了一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要在這個時候背叛我們?孝霞你不會忘了自己的身份吧?你就不怕我找齊道長過來?」林鳳當即便怒道。
「齊道長如果還活着,應該早就來見你們了不是嗎?以前我總以為他還在李家,可現在想來,如果真的還在,那景雲昭替戚裕國治好病的時候,你就應該已經忍不住讓他親自出手了,哪會等到現在?再說了,就算齊道長還活着,你覺得他還會幫你們嗎?以前李家尚有勢力,而現在,只有一身債務以及一處值錢卻沒用的破房子而已。」
她的一身武功是一個老道長教的,她小時候,那道長也才三十左右,他和自己所幻想的那種世外高人的模樣不同,聽說是犯了錯被趕下山的,是個武痴,人邪氣的很,明明是個道士,卻十分喜歡女色,如果不是他廢了根,恐怕這世上遭逢毒手的女孩子不少。
當初齊道長手上被李文伯收留,答應李文伯可以教一個女孩子武功,而這女孩子必須要足夠漂亮,選來選去,被道長看中的人只有她。
那麼多年了,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當初是怎麼過來的。
無數次承受那雙噁心的雙手觸摸,無數次感覺到好似蛇一樣的眼神不停的盯着她,讓她毛骨悚然。
然而在外,她還要裝作沒事兒。
那時候她想,只要有一天她變成了李天逸的妻子,那就好了,一切就可以結束了,所以李天逸是她的天,是她的一切,然而,徐纖蘭卻搶走了她唯一的依靠。
李天逸帶着徐纖蘭消失那一天,她被那個禽獸欺辱了一遍又一遍,即便那男人能做的不多,可也依舊讓她噁心。
一直以來她都在依靠着李家而活,她的穴位被那道長用獨門的絕活封了幾處,每五年需要替她梳理一次,否則到時候就會氣息徹底紊亂,一身武功用不得,最多只能再活五年。
可是呢,近年來,那個道長已經沒找過她了,想來已經死了也說不定。
更重要的是,以前她尚且還想着李天逸,可現在,她只想要她的仇人都死乾淨,在她有生之年,李家、徐家以及景雲昭,都徹底消失!尤其是李文伯和李天逸以及景雲昭這三人!
只要他們三個死了,她就算最終壽命結束,也死而無憾!
「齊道長只是去雲遊去了,孝霞,你如果不聽話,到時候有的你好受的!」李文伯沒想到阮孝霞在這個時候杜絕出手。
「是嗎?雲遊去了?那什麼時候回來也說不定吧?我想在他回來之前,你們應該都已經不在了。」阮孝霞笑了笑,那張被歲月遺忘的臉上,透露着一絲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