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聲。
「來的人定然是一位高手,莫非是來處決我的嗎?」饒是倪萊一向膽大,這一刻面對死亡,也不由得畏懼起來。
片刻之後,便見來者走到了自己面前,令倪萊驚訝的是,來者竟然是一個身高不滿五尺的漢子,只是由於牢內昏暗,並不能看清楚對方的面部,因此也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
可是倪萊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身材而升起絲毫的小覷之心,他緊張的握着拳頭,儘量平靜的望着對方,然後沉聲問道:「閣下想要如何?」
卻聽得對方略帶嘲弄地說道:「倪壯士,坐牢的滋味如何?」
「啊?原來是周王大駕。」聽到對方那稚嫩的嗓音,倪萊自然立刻便識別出了對方的身份。雖然對於對方這等大人物,像他這等小民是萬萬惹不起的,可是想起了這幾個月所受到的牢獄之災,饒是他一向沉穩,此刻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沉聲問道:「小人所犯之罪,願意接受懲戒,大王將小人關押數月,不經審訊,又不予判刑,究是何意?」
李顯聞言卻是並不惱怒,呵呵笑道:「倪壯士何出此言,本王之所以如此?乃是不得已而為之,小王這兩月來詳細調查,壯士自去歲初始盜墓以來,歷經八月有餘,所盜之墓竟有十八座之多,其中雖多為小戶人家,卻亦不免有官宦之家,三月前,壯士盜掘臨縣大戶、故洛州長史之墓,已然犯了重罪,如若本王果真審訊,按我大唐律例,恐爾難逃一死。」
「啊?這這廝手段竟然如此厲害,短短兩個月,竟將我所盜掘之墓完全調查清楚,沒有一個差錯。」倪萊聞言,頓時面色蒼白,冷汗如瀑布一般流下。
就在倪萊以為自己必死之時,忽然聞得李顯笑道:「倪壯士不必緊張,本王若是想要爾命,直接審理之後量刑便可,何必拘押至今?爾若照我吩咐去做,本王不僅保證爾等得以保全性命,更能令汝萬貫纏腰,甚而保證將來官袍加身,彼時爾富貴逍遙,又能封妻蔭子,光宗耀祖,豈非人生大得意事?」
「莫非大王是要小人與大王合作,共同盜墓麼?」倪萊本就聰明,現在見李顯忽然開出了這麼優厚的條件,自然明白背後必然會有企圖,而自己能夠被對方利用的,自然就只有盜墓的手段了,這一點其實並不難猜。
「呵呵,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李顯倒也不隱瞞,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出來:「汝且放心,本王亦不會空口許諾,便是現今亦不會令汝白白忙活,以後本王於背後支持汝盜墓,所得財物汝分三成,本王保證汝之安全,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所盜何墓,盜至何程度皆由本王說了算,否則的話,一旦事泄,休怪本王壯士斷腕。」
「啊?沒想到這位主兒竟然如此大方。」倪萊聞言倒也是心中吃驚,因為他只是剛剛出師不久的小盜墓賊,為了避免案發,每次盜墓之後,自也免不了給師傅和當地官吏以巨額的好處費,尤其是他的師傅,雖然傳他絕技,可也把他當成了是搖錢樹,每次盜墓回歸之後,從手中所摳走的錢財都佔了九成九,剩下的錢財除了打點之外,勉強夠給母親抓藥的,可是要想花大診金延請名醫,把母親的病徹底根治,他還沒有這個財力。
只要一想到那個給了自己財路,又幾乎把自己榨乾的那個師傅,倪萊的心中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感情,但最終還是因為李顯給了他足夠的希望,讓他決定擺脫那個壓他她頭上的師傅。
至於李顯作為一個堂堂親王,竟然干出盜墓這種無恥勾當之事究竟合不合法理人情,他倪萊只是一個小人物,才不會去管這一點。
所以只是略一猶豫,倪萊便開口說道:「大王如此厚愛,小人如何敢不從?只是大王須得替小王除掉一人,小人方得脫自由,否則的話,只需小王敢在洛州現身,必會被此人發現,而此人幕後勢力不小,小人恐一旦被其發現,小人性命倒不打緊,一旦連累了大王,便是小人莫大之罪過了。」
「哦?你所說那人姓甚名誰?是何身份?若是江湖中人,此事倒也不難;可若是官府中人,事情恐怕很難辦。」李顯也沒有把事情說得很死,只是平攤雙手,緩緩說道。
「自然不是官府中人,若是官府中人,小人也不敢麻煩大王,不瞞大王,此人乃是小人之師傅,諢號叫做土夫子,盜墓手段確實高妙,只是為人貪鄙苛刻,小人為其盜墓八月余,
第十二章盜墓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