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之遙,節帥如何舉措乃屬宣微院,或許吳延祚知道。」章鉞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個王彥超又不傻,哪敢去蘭州,途經朔方時就自稱病倒,他沒到地方,宣崇文找誰交接去。當然,這事不能說,看皇帝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在啥詐蒙他,像上次在深州武強時一樣。
&西再無戰事,會州的兵甲作坊什麼時候撤消?」郭榮繼續追問,西北的事他已很久沒留意,若非近來范質提起,他都快忘了。
&司尚欠西北軍費數百萬貫,這是臣欠關中商人們的錢,若三司不給,臣傾盡家財也無力償還!不過兵甲作坊可以分批撤掉,鹽牧監能就近處理。」這事還有什麼說的,西北的帳目章鉞清楚得很,並不是說自己墊付了,三司就可以免去,你要停作坊,那就先給錢。
章鉞在邊境用兵,糧草三司只出一半,兵甲自鑄,這照樣是錢。但這時候自然不能以這個為要挾,那是下策,跟皇帝講條件,那不是自尋死路麼。
&打算派昝居潤前往處置,以鹽牧監與撤消作坊的錢償還欠帳,另外你也推薦一名人選!」郭榮語氣緩和了一些,他也知道,前向年西北和淮南兩處戰線同時開打,三司剋扣了西北的軍糧後勤,事後也沒給,這事強行處理可能適得其反,讓章鉞推薦一人協調。
&不熟悉朝中文官,中書酌情差遣即可!」章鉞語聲平淡,心中已是怒火衝天,范質這幫文官想趁着皇帝還能勉強視事,開始收關西諸鎮後勤兵甲,下一步怕是想要調人了。
別說鹽牧監和兵甲作坊本是自己一手一腳興建,連整個西北都是自己打下來的,朝中出了什麼,唯一就是詔令授權而己。
章鉞夫妻二人倚扶着步出萬歲殿,細雨還在下着,一路由內侍帶出東華門,章鉞送符金瓊上馬車,符金瓊卻一臉心有餘悸,硬拉着章鉞跟上車,小聲問:「本以為召我們進宮是與新皇后認皇親,不想卻是教她以後防着我們,你說談這些事的時候,卻讓她在旁,是不是想讓她以後垂簾秉政。」
&聰明的嘛!讓你也去聽着就是威脅,魏王府若不支持太子和新皇后,也會像我一樣打壓。可惜!那群文官把算盤打得叭叭響,並沒什麼用,你不覺得剛才皇帝的聲音出奇的大麼?」章鉞意味深長地一笑,見妻子會意露出了驚愕之色,拍拍的手示意她安心先回家,自行跳下馬車,轉身又走進了東華門,他還得去樞密院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