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城府衙大牢。
習擇和郭淮安兩人大眼瞪小眼,相顧良久而無言。
好一會兒,郭淮安用一副幸災樂禍的語氣道:「你也有今天。」他並不是和習擇同一個牢房,而是在隔壁。不過兩人之間也就隔着手臂粗的鐵欄杆罷了。
習擇翻了翻白眼,道:「這是也是我想對你說的。」頓了頓,他就接着說,「我還以為你能過逃掉呢。作為資深亂黨,你的逃跑能力也太差勁了吧。」
郭淮安「哼」了一聲:「若不是被最信任的人出賣,我至於落到如此下場?作為邦……」習擇強行打斷他,提高了聲音,道:「我和你不同!我是給人陷害,栽贓誣陷為亂黨才被抓的。」
郭淮安眯了眯眼睛,幽幽的看着習擇。
習擇道:「而且誣陷我的[信]上面的署名,寫的還是你的名字。那封[信]所寫的全都是胡說八道,子虛烏有,我當時就恨不得把那份[信]撕的粉碎,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把[信]交給他們的。郭淮安,你說這筆帳怎麼算?」
習擇將「信」字咬的很重。
郭淮安心思活泛,一下子就明白了習擇的言外之意:我現在是被污衊為亂黨被抓進來的,而不是邦聯密談;你要替我隱瞞,否則我就將你之前那份密信毀掉,或者交出來!
郭淮安並不怕習擇將那份毀掉,就怕他將之前的密信交給官府。那封信雖然用了密文書寫,可是一旦落到官府手裏,他們肯定有辦法破譯。
信中的內容,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在官府手裏!
念及此處,郭淮安道:「哼!陷害你的人又不是我。是別人冒用了我的名字。關我屁事。那封陷害你的[信]呢?」
習擇暗中捏了把汗,也長長的送了一口氣出來,道:「我怎麼知道[信]怎麼樣了,多半是留着,準備作為陷害我的證據。我說姓郭的,到時候你可別昧着良心說話。咱們也就是見過連面,可不是一艘船上的人。」
這裏可是府衙大牢。難保會有什麼竊聽監視裝置。不能傳書信,又不能說唇語,那就只能用別有深意的話語交談。兩人之間的談話深意,也就只有兩人能夠聽明白,外人聽來不過是習擇在抱怨被陷害,然後讓郭淮安給他澄清。
郭淮安苦笑一聲,然後義正嚴辭的大聲道:「我們革命黨坐得端,行得正,犯得着誣陷你?但是我們就算說真話,那些朝廷的鷹犬走狗也未必會相信。到時候可就怨不得我們了!」
郭淮安的聲音在地牢中響了起來。其餘被關押在這裏的革命黨你看我,我看你,對郭淮安說的話似懂非懂。但是有些頭腦靈活的人卻聽懂了,郭隊長的意思是「一口咬定那個傢伙不是革命黨」!
習擇見終於談攏了,至少暫時不用擔心暴露真實身份,道:「真要是那樣我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
位於地牢外的一間密室中。
李捕頭和另外兩個捕快,外加一個李易,看着監控畫面上發生的一切,習擇和郭淮安的談話他們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
李易拍掌大笑,道:「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認識。真是天助我也!」李捕頭搖頭道,道:「僅僅是認識,只能說是巧合。而且郭淮安也說了,習天擇並不是和他們一夥的。沒有辦法在這上面做文章。小金,把這段監控刪掉,不能留下任何痕跡。」
喚做小金的捕快道:「好的,頭兒,我這就刪掉。」
李易道:「不能把這段東西截取下來嗎?我記得好像可以進行剪輯重組。」李捕頭道:「不能這麼幹。如果作為證據呈上去,對付一般人綽綽有餘,可是要給霍館主的弟子定罪,立馬就會被看出破綻。玩這種高科技,我們比上頭那些人差遠了。」
李易拍額感嘆:「真可惜。如果將來帝國和邦聯建立對等邦交,我一定要去邦聯留學,好好的學學這些知識技術。」
李捕頭道:「你說的那個證人呢?怎麼還不來?我們的時間非常有限。這麼大的事情瞞不了多久。」李易看了看時間,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她怎麼還不來?難道……她反悔了?李易臉色當即陰沉了下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捕快從外頭沖了進來,道:「李頭兒,衙門外頭來了個自稱呂琪的女子,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舉報。」
第157章多行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