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決定配合九頭龍堵死熊達的退路。這下兩面圍堵,莊民大亂,四散奔逃,但是一個個被山賊砍翻在地,斷臂斷手,開膛破肚,比比皆是,一時間血流滿地,傷者哀求呼號聲,此起彼伏,場面之慘烈使人不忍目睹。
熊達見退路被截,手下死傷慘重,而且吳貴心膽俱寒不肯出來救援,加之身上背上多處箭傷,感覺回天無力,索性靠在一旁的土牆上歇息。這一刻,熊達渾不在意四面圍攏上來的山賊,只想着十五歲那年應募西軍投身行伍,十年征戰下來反倒打熬的一身本事升作一名十將。只因和新來的都頭不是一路人,見不得欺壓良善就仗義直言了幾句,卻被都頭記恨在心,壓在手上整整五年,都頭臨走了還沒忘記尋個由頭,革除熊達軍職踢出西軍。
自己家原本就是真定府的,不過經年戰亂,等他十五年後回來,家中親族早已天人相隔,物是人非。熊達孑然一身,心灰意冷之下經人說項,入贅三林肖家。
然後就是蔣忠托熊達丈人央求出來爭水比斗,再然後就遇見韓望,熊達練武痴迷,被韓望精妙武藝折服,心生好感,這才自願相助抵抗山賊。本來韓望的佈置和計劃都十分穩妥,熊達也十分贊同,沒成想山賊太過強悍,且吳貴私心太重擅自行動,以至於自己這一隊撤退不及損耗殆盡,看來今日不僅自己要死在亂刀之下,馮家莊更是在劫難逃。
只可惜新婚的嬌妻就要守寡,也不能再與韓望切磋,念及至此,衝着圍上來山賊仰天長嘯,「韓先生,俺盡力了,可惜天不遂人,十八年後俺們再打個痛快罷!」強行揮動巨斧沖向呼延美。賊子見他這般不要命的砍殺將來,亦不敢掠其鋒芒,只是在他四週遊斗,趁其不備捅他一槍,劃他一刀。
呼延美見熊達好俊的身手,忍不住技癢,心想反正這廝傷痕累累,莊民又不敢出來援救,不如拿他練練手,也好在九頭龍面前邀功。於是跳下馬來,喝退嘍囉,揮動雙鐧與熊達乒乒乓乓戰到一處。九頭龍從後邊趕上來,見呼延美下場單挑熊達,覺着讓呼延美殺了熊達更能激發手下的鬥志,就並未阻止,騎在馬上看這兩人打的熱鬧。
熊達一言不發,全然不顧傷痛,手中巨斧使得大開大闔,剛猛迅捷,有時候完全就是同歸於盡的拼命打法。呼延美本來是佔着體力和心理上的優勢,但是他勝券在握,可犯不着兩敗俱傷,所以有些招式迫於無奈半途而廢,竟然一時與熊達打了個難解難分。
韓望帶着馮河他們與大牛匯合,不到一刻鐘就把十幾個賊子收拾乾淨,等他爬上房頂四下觀望莊內態勢,才發覺這戰事已經偏離他預計的太多了。除了熊達本人預備隊全數犧牲,追風生死不明隊員逃回內莊,吳貴被打的只剩下一半人手也逃回內莊,就算加上追風逃回來的莊民也不到二十人,吳貴想依靠這點人防守內莊街壘,取得勝利幾乎是不可能的,何況他們已經被嚇破膽了。
韓望一側,馮河皺起眉頭說「韓先生,只怕這一場俺們馮莊要輸了!」
大牛卻興致高昂,「馮三叔,賊子沒啥了不得,你看俺又幹掉兩個,只要保長能在街壘那裏頂住,俺們趁機猛攻賊子後路,前後夾擊,這山賊說不準就被打散了!」
韓望搖搖頭,「大牛,沒這麼簡單,吳保長那裏頂多三十人,山賊至少九十人,三打一,恐怕頂不住。」
大牛撓了撓後腦勺問「那咋辦呢?難道眼睜睜看着山賊禍害莊子?打不過也要打!」
韓望錘了下大牛,贊道「有志氣,有膽氣,我們肯定要打,但是你和馮叔必須聽我的安排,為我爭取一線機會。」於是指着九頭龍說「你們兩人分別帶隊從後面和側面發動襲擊,吸引賊子注意,打亂他們的隊型,我趁亂混進去靠近九頭龍,只要一擊得手抓住他,我們才有機會保住馮莊這片天。」
大牛目瞪口呆,這個想法也太誇張了吧?一個人在層層護衛之下能抓得到九頭龍?不過沒準,韓先生可是連熊達那樣的猛將都是一招制服,反正現在沒啥辦法,死馬當活馬醫吧。說「聽先生的,俺人手不多就打他側面。」
馮河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如果等到山賊殺了熊達再攻破街壘,整個莊子就完全敞開懷抱任山賊蹂躪了。只是問了一句「俺打他後陣沒問題,可是你萬一拿不下九頭龍,怎生脫身?」
韓望笑着輕輕虛了一聲「保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