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到底是什麼!
目光交匯。他甚至能聽到心臟在耳邊「咚咚」跳動的聲音。他心中忽然泛起一種可笑的感覺,曾經以為心虛之人不敢對視是傳說,他現在就有這種該死的感覺!
在那兩道平靜,睿智,和藹的目光中,藏着殺戮,為主奉獻一切的堅決。還有仿佛把自己剝光,從外看到裏面的洞察。就算是他,都差點本能地移開目光。
然而,他沒有,儘自己最大努力,和一位大公,在一米內平靜對視。沒人知道他的背心都已經濕透。
三十秒……四十秒……
一分鐘後,勞倫斯移開了目光:「能告訴本大公,這是什麼嗎?」
一種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劫後餘生感湧上心頭,徐陽逸心中無聲長嘯。臉上佯作舒了一口氣:「晚輩也不知道。」
「這只是晚輩在某個地方獲得的法寶。威力不錯,但是卻和看到之時差別太大。它並沒有任何異能。晚輩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差別太大?」勞倫斯語速平常,然而步步緊逼:「詳細。」
「晚輩初見它時,他通天徹地,我曾以為它能擊碎大地。最後卻發現,法寶並不是越大越好。」徐陽逸臉上適時地閃過一抹「我很天真」的苦笑:「事後,看它承載神通威力尚可,就帶在了身上。起碼必要之時,還可以自爆麼。」
勞倫斯沒有開口,蒼老的手撫摸着金箍棒,忽然輕輕一彈,金箍棒嗡鳴着飛了起來,他一手握住,隨後漫天金光,隨着他一揮,一條聖光的河流在棍上出現。
十幾米長,如同金紗!
徐陽逸渾身如同針刺,魚腸差點就出現。因為……那根棍子,正對他的腰部!
他毫不懷疑,如果不躲,這根棍子會從腰部鍘刀一樣將他掃成兩半!
動?
不動?
心跳如鼓。他死死咬着牙,最終沒有動。
「呼!」就在棍子要掃到他腰部的時候,忽然停住了,一絲靈力都沒有外泄,更沒有傷到他。勞倫斯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點了點頭,棍子重新嗡鳴着飛入空中:「威力確實很大。當初你應該是侯爵中期,這已經算是極好的法寶。你留着它,也無可厚非。」
隨着這一句,現場的氣氛終於放鬆了一些。
徐陽逸那顆仿佛被手拽緊,從而停止跳動的心臟,再次恢復跳動。
「如果冕下不信,可以收走他。」他不動聲色地補上一句。
「收走?」勞倫斯哈哈大笑,瞬間無比和藹:「你錯了……完全錯了!」
「珍妮,你過來。」他招了招手:「你仔細看看,這個棍子頭部的花紋。」
珍妮走了過來,只看了兩眼,就發出一聲驚呼:「這是……」
「沒錯。」勞倫斯目光如火:「鑰匙。」
「它,就是聖器的鑰匙!」
「梵蒂岡幾十年來無法移動聖器,因為金棺是整體鑄就於祭台。教皇冕下的實力還無法切斷這位前輩的聯繫。開啟金棺的鑰匙……我們尋找了幾十年!卻從沒想到,在一位華夏的大靈術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