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中人,真正站立於自己面前!
「真是個值得懷念的名字。」青衣女子許久,才幽幽開了口:「本宮本名余青霖,叫一聲小青,也無可厚非。」
「承,承認了!她真的是小青?!」貓八二眼睛都直了,事實上,不只是他,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愣愣地看着青衣女子,腦海中一團亂麻。
「前……前輩……」趙五爺顫聲開口了:「這,這和記載的白蛇傳不符啊……而且,而且這位前輩她,她不是青蛇啊……」
「不!這就是事實!」法會眼睛都有些紅了,咬牙道:「諸位施主,不知是否看過明末馮夢龍施主的警世通言?這……就是上面記載的白蛇傳原版!從一開始,就絕不是青蛇。而是青魚!」
他深吸一口氣,站起來深深朝着法海鞠了一躬:「貧僧一直以為,這只是神話故事而已……前輩為了萬民蒼生,不惜獨入地獄。晚輩,深感佩服。」
余青霖冷冷看着法會,忽然笑了:「法海……你這個法字輩的後輩,本宮當親手為他送葬。」
法海憐憫地看了余青霖一眼,搖了搖頭,沒有接話,繼續說道:「然,降香水斗,皆因貧僧而起……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白蛇首惡雖鎮,青魚卻潛逃。貧僧因擔了鎮江天大因果,只得藏身蟹中……獨身追兇數千里,終於在此處找到了青魚的蹤跡。卻在鎮壓其的同時,被青魚暗算。兩敗俱傷。」
他長嘆了一聲,朝着所有練氣期修士深深一拜:「還望各位施主,以天下蒼生為重。此妖……斷斷不能放出!」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啪啪啪……」許久,掌聲方才響起,余青霖神色不動,輕輕鼓着掌:「好故事……差點讓本宮都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一般。用來糊弄這些練氣期的小修士,綽綽有餘。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幾百年來,本宮還沒看出你有這等詭辯之才。」
「正好,本宮這裏也有一個故事,卻和你說的大相徑庭。卻不知在座的後輩聽了,該相信誰呢?」
「阿彌陀佛。」法海神色巍然不動,白須飄揚:「假作真時真亦假,真做假時假亦真……一飲一啄,一花一果,皆有定數。各位施主,必當明斷。」
「明斷?」余青霖冷冷看着法海:「佛宗之人,說的永遠比做的好聽……以身鎮妖?」
「就憑你?」她斜斜托着香腮,嗤笑道:「若非這五行封神陣,也能鎮得住本宮?」
她收起笑容,目光如冰看着所有人:「本宮告訴你們兩件事。」
「若非本宮,你們根本不可能走出丹霞宮底。」她豎起兩根指頭:「第二……若不將本宮胸口鎖鏈拔出,你們……全都得死在這裏。」
「聽好了。」她如同君臨人間的女王,根本不看所有人。目光中,同樣透出一抹懷念。停頓了足足十分鐘,才悠然開口:「從漢末時代、開始,就被鎖在這裏。而那時,本宮的修為已達元嬰初期。」
元嬰!
所有人,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
練氣,築基,金丹,之後是早已在末法時代消失無蹤的元嬰。金丹,謂之真人,元嬰,謂之真君!時至今日,元嬰早已是飄渺的傳說。
現在,這裏,自己眼前,就站着一個活生生的元嬰真君!
雖然,他們早已猜測,這兩人,境界至少元嬰以上。但是此刻,小青親口承認。仍然讓所有人都震撼無比。
不……徐陽逸深吸了一口氣,這是……兩千年前的元嬰真君!現在,她修為到了何等程度?沒有人能說得清!
他心中暗自推算了一下,元嬰,壽元記載有八百載,元嬰之後是什麼境界,他並不太清楚,但是,余青霖必定已經晉級了下一個境界!才能熬過這漫長的秦代到現在的兩千年歲月!
余青霖根本沒有太關注其他想什麼,徐徐說道:「就在漢末的某一天,所有修士……就這麼消失了……我說的,是最頂尖那一批。仿佛世界上從未有過修士一般……只留下了一批二三流的宗門。呵呵……當時說二三流,也足以蕩平現在的修行界。」
她臉色變得複雜起來:「就在那一天,有一個坐着輪椅的人找到了本宮。他沒有說一句話,就禁錮住了本宮。但是,即便他一言不發,本宮也認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