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彼此相連,岩托樹體,樹根石中,終成一體。
旋即,玄黃色的光輝大作,儼然一輪金色大日,從法相宗內飛出。
「分寶岩神通樹」
數聲驚呼,淹沒在天地間涌動的元氣風暴之中,連出聲者自己,都不能與聞。
這結合了分寶岩與神通樹的獨特存在,漸漸通體轉化成了玄黃色,有絲絛瓔珞垂下,有天音仙樂繚繞,籠罩法相宗
莊嚴肅穆,有不可測之威;仙家福地,蘊無上長生大道。
經此一事,法相宗於人間界,已是一個特殊得不能再特殊的存在,既執天下牛耳,又與講道天下功德氣運相連,為天下師,為宗門首。
張凡的聲音,猶自從九天上傳來,不以距離而飄忽,聲聲清晰入耳。
「他朝回返,再履人間,與天下英雄,煮酒品茗,坐而論道,不亦快哉」
「吾去也」
一聲「去也」,長虹貫日,其上負手而立的人影,在眾人的目視下飛快地縮小着,終至九天之上,入得靈仙一界。
東皇已去,長虹不散,恍若凝固,接天連地
良久良久,連雲山脈外都是一片沉默,仿佛不是百萬群仙匯聚,不是那萬龍盤旋長空,若是夜半荒原,連蟬躁鳥鳴也無。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那接天連地的長虹漸漸淡去消散,所有人才仿佛從某個特殊的情境中掙脫了出來,恢復了思維的靈動。
「引動分寶岩和神通樹上的講道功德,合二為一,化作後天功德法寶,庇護法相宗山門」
「東皇做事,還是如此滴水不漏,飛升之際,尚能安排得萬無一失……」
不知是何人,嘆息出聲,其中欽佩,溢於言表。
真正明眼人,不為那驚天動地的聲勢所震,反而在心中感嘆張凡的慎密與老辣。
現在想來,張凡在講道時立分寶岩散萬寶,植神通木結累累神通果,所作所為,無不有其目的在,又讓人說不出半點話來,承情心中,如此手段,當真是可敬可佩。
曲終人散,本是世間真意,東皇既去,百萬群仙多是對着法相宗山門處遙遙深禮,隨後遠去。
喧囂至極,歸於了平靜。
此後多年,往來秦州連雲山脈的人間修仙者們,多會專門往法相宗一行,一看那功德至寶,一窺那人間頂級宗門氣象,遙想東皇當年聲威……
往來朝拜者,不絕於路,一場盛事,久遠流傳,為修仙界佳話,不知鼓舞勵志了多少後起修士。
每每這個時候,他們往往就會轉述世間大神通者論斷,或口口相傳,或立諸文字,皆是極言他日若是東皇歸來,重現人間,就是靈仙界破滅之時。
東皇,已成傳說
……
他們終究只是外人,只是過客,自然不知道在東皇飛升靈仙,負天下之望時,法相宗山門內分寶岩上,一眾人等神態各異。
「我說過,吾為人族,不為妖皇;但我會還你一個妖皇」
當代龍王敖空神色複雜,眉頭緊鎖,張凡此言他始終思之不透,不明白那妖皇要如何「還」得出來。
……
「分寶岩、神通樹,集講道大功德,有天心護持,萬靈庇佑,加以周天星辰圖,相信燭師兄定能庇護宗門無恙,待吾歸來」
燭九霄的耳中,猶自迴響着張凡臨去時所言,自言自語地說道:「張師弟啊,你都做到了這個地步,燭九霄若還是庇護不得宗門,那這千八百年間,死於吾手的那些天下強者,未免也太過冤枉憋屈了。」
「待你歸來,定是宗門如故,親眷安然。」
……
神通樹下,惜若、婉兒、悠悠……
張凡親眷,除卻視之如路人的張濤一脈,不忍其見此分別場面的老爺子外,盡數集於此。
他們一個個目露傷感之色,仰着頭,望向神通樹上,七個猶自青澀的碩大神通果。
在這神通樹根植分寶岩後,這七個神通果上,隱然有玄黃色雲氣繚繞,與此前有大不同,卻也還遠不到成熟的時候。
惜若等人,張凡的七大弟子,卻寧願這七枚神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