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礙不見,同時兩人的距離,也拉得極近,不再是那天壤雲泥之別。
不期然而然,張凡與長風真君目光碰撞到了一起,又慢慢錯開,沒有什麼電閃火花,唯有一種深深的凝視,似欲將對方看個通透一般。
在長風真君收回目光後,他一步踏出,一聲鶴嚦驀然間響徹雲霄。
天空中陡然就是一暗,若有烏雲飄過,抬頭一看,恰可見得一隻矯健優美的仙鶴從天外飛來,其速飛快,正好趕在長風真君一步踏空的時候,托住了他的身形。
盤膝,跌坐。
仙鶴帶着其上盤膝而坐的長風真君,一閃而過,飛到了長廉道君等人的面前。
同一時間,劍氣凝成的天劍一下子縮小了百萬倍,三大老態龍鐘的老者與他們身後的一眾化神道君凌空虛度,緊隨在長風真君之後。
「刷」的一下,原本巨型天劍化作一柄纖細的長劍,飛入了長風真君的眉心處。
這個時候,他已經正面長廉等人,眼中全無半點感**彩,一片死寂,看不出喜怒來。
被這目光一照,長廉頓時冷汗直冒,跪倒虛空:「長廉,謝過師兄相助。」
說着,他三跪九叩,大禮參拜,聲音中帶着一種說不出的顫抖,似是羞愧,又是害怕:「師兄,長廉無用,壞了大事,請師兄責罰。」
他的身後,十餘個化神道君也是依樣施為,不敢失禮分毫。
長風真君積威之盛,讓他們在被那道無情目光掃過的時候,心中一切仿佛通透,連一絲一毫的不敬都不敢興起。
注視良久,長風真君方才收回了目光,衣袖一拂,眾皆起身。隨後,他才輕輕一拍座下仙鶴,調轉過頭了,正面神通樹下張凡,淡淡地說道:
「東皇,張凡」
「好,你很好,當年種子,今日已成大樹,竟要勞動本真君心劍來斬,足可自傲了。」
長風真君的話中,還是不帶半點感**彩,但不知為何,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聽在耳中油然而生,好像他說什麼,都是理所應當一般,竟是生不出半點怨懟之心。
張凡,自然不在此列他當年不過結丹,就不吃長風真君這一套,遑論今日已成平起平坐之局,更加不可能了。
「若是一眾妖王,與真君齊心,今日張某或有一番苦戰;奈何長風真君你跋扈過甚,如今就就憑你心劍苦寂宗還有那些爪牙,就想在此斬殺張某,未免痴心妄想。」
張凡的言語間,沒有半點客氣,更是直接長身而起,周身氣息沖天,如火山爆發一般,威勢浩大不可阻攔。
「孔雀明輪王」長風真君的眼睛開合了一下,似有寒光閃過,又很快歸於了沉寂,讓人懷疑是否看花了眼睛。
「飛禽走獸,終究是扁毛畜生,不足與謀,本真君自有計較,就不勞東皇你費心了。」
長風真君緩緩在仙鶴上起身,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就真當本真君心劍下,斬不得你嗎?」
「真君心劍,尚利否?張某倒也願意試上一試」張凡冷冷一笑,爭鋒相對。
「你這小輩,太也沒有禮數。」
長風真君還未開口,他身後那三個枯槁老者中的一人,忽然睜開眼睛,說了這麼一句。在他睜開眼睛的同時,臉上皺紋舒展開來,露出了一對如寒星般的眼眸,其中鋒芒,不類老朽。
那枯槁老者話剛說完,張凡眉頭一挑,還沒來得及說話,心中就是一動,驀然回首向着天際望去。
那裏,漫天雲氣翻滾,洶湧而來若是雲海生波瀾,倏忽近前。
與此同時,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我看你才是沒有禮數,一把年紀,與小輩為難枉費你心劍苦寂宗以義理正道自居,現在看來,也不過爾耳。」
「來來來,你們三個老不死的要動手是吧,我等九州化神,就在這送你們一程。」
話音未落,雲涌而至,十餘個人影從天而降,在空中與長風真君等人相對而立。
「九州化神?」
「這些就是鎮守人間龍脈,抗衡靈仙界掠奪的各大宗門化神道君?」
一時間,不知多少道目光匯聚過來,凝於那十數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