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閒話之間,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屋內還在驗屍,沒過多久,韋御江率先從屋裏出來,眾人頓時都朝向他,那位親手驗屍的鄭主事這時候也從韋御江身後上前來,拱手道:「侯爺,沈將軍,卑職已經詳細檢查過大都督的遺體。」
不等齊寧說話,沈涼秋已經問道:「鄭主事,大都督致命傷在何處?」
「沈將軍,大都督全身上下,並無其他致命傷痕,身上所有的傷痕,都是老傷,至少在半年之內,除了脖子上的勒痕,沒有一處新傷。」鄭主事小心翼翼道:「卑職也檢查過血液,大都督血液之中,沒有任何毒藥的成分,所以也不存在被人所毒害,從肺部看來,大都督確實是窒息而亡。」
沈涼秋皺起眉頭,目光深邃。
「鄭主事,你檢查的結果,是否說明大都督確實是懸樑自盡?」齊寧問道。
鄭主事點頭道:「回稟侯爺,大都督唯一的新傷,就是脖子上的勒痕,卑職檢查過喉管,確實是因為懸樑而導致無法呼吸,肺部腫大,最後窒息而亡。」看了韋御江一眼,道:「韋司審也是同樣的判斷。」
「侯爺,鄭主事所言不差。」韋御江肅然道:「驗屍結果,大都督確實是懸樑窒息而亡,而且脖子上的傷痕,也定然是懸樑所致,所以卑職和鄭主事可以用性命擔保,大都督的死因,確實是懸樑自盡,並無其他緣故。」
「這這怎麼可能!」沈涼秋臉色難看:「鄭主事,韋司審,你們確定沒有判斷錯誤?」
「沈將軍,鄭主事當年還是仵作的時候,就從無出現過差錯。」韋御江正色道:「卑職雖然能耐淺薄,但自信也不會出現問題。」
沈涼秋呆了片刻,緩緩轉身,微抬頭看着已經漆黑的蒼穹,怔怔出神。
齊寧輕輕拍了拍沈涼秋肩頭,道:「沈將軍節哀順變。韋司審和鄭主事用性命擔保,大都督確實是懸樑自盡,這就應該沒有問題。而且現場情況,咱們也都看得清楚,大都督自盡之時,屋內沒有其他人,而且也絕不可能有人進出,所以不會是受害於他人之手。」
沈涼秋長嘆一聲,握拳道:「可是大都督為何會自盡?卑將卑將實在想不明白。」
「要查明白大都督自盡的緣故,我看還要和夫人談一談。」齊寧道:「也許大都督有什麼難言之隱,別人不知,夫人或許知曉。」
沈涼秋神情凝重,微微點頭,道:「侯爺,你們從京城一路趕來,路途勞頓,天已經黑下來,卑將令人安排晚飯,然後好好歇息一晚,如果夫人應允,明日讓夫人拜見侯爺。」
齊寧想了一下,微微點頭,隨即問道:「沈將軍,老侯爺那邊對你可有什麼吩咐?」
沈涼秋一怔,不明白齊寧話中意思,齊寧又道:「大都督已經過世,遺體自然不能一直這樣放着,老侯爺可曾吩咐將大都督的遺體運回京城?」
沈涼秋猶豫一下,才道:「侯爺,大都督如何落葬,卑將不敢妄言,老侯爺那邊也並無吩咐過來,只不過明日見了夫人,夫人應該有主張。」
「既然如此,那一切就只能等明天見了夫人再定奪。」齊寧往屋裏瞅了一眼,道:「這書房日夜都有人看守?」
沈涼秋道:「侯爺放心,這處院子裏外有三層守衛,絕不會有人敢闖過來。」
齊寧點點頭,沈涼秋已經抬手道:「侯爺請!」
齊寧也不多留,向院外過去,一行人都隨着齊寧出了院子,沒走幾步,卻見一名都督府護衛匆匆過來,見到沈涼秋,上前拱手道:「將軍,陳刺史求見!」
「他來做什麼?」沈涼秋皺起眉頭:「他要見誰?」
「陳刺史說要前來拜見錦衣候。」護衛道:「眼下就在前廳等候。」
齊寧一怔,沈涼秋也有些詫異,看向齊寧問道:「侯爺,陳庭知道您到了東海?」
齊寧搖頭道:「本侯此行十分隱秘,並無對外張揚,而且都是喬裝打扮入城,就是不想驚動太多人。」微皺眉頭:「這陳庭可是東海刺史?」
「正是。」沈涼秋道:「陳庭是朝廷三年前派來東海的刺史,大都督大都督自盡,到目下為止,也不曾告知過他。」臉上現出狐疑之色:「侯爺才剛剛抵達古藺城,他又如何這麼快就得到消息?」
齊寧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