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蘇長安本要與蘇泰些什麼,但他的嘴這才張開。卻見蘇泰一進門便直勾勾的走向自己的房間,他那裏一陣翻箱倒櫃之後,從床腳下拿出一隻破舊的長筒馬靴,然後伸手在那裏面一陣鼓搗。
那靴子顯然被放了許久,自他被拿出那一刻起,這屋子中便瀰漫出一股成年老醋的酸味。
蘇長安的眉頭一皺,不知自己的老爹究竟在幹什麼,可見他一臉專注的神情,自然也不敢打擾。
過了半晌,屋內的那股酸味已經直讓蘇長安感到一陣噁心,蘇泰的臉色卻是一喜,終於從他破鞋中掏出一樣事物。
他將他那鞋子隨意的扔到一旁,然後急忙忙的將那事物遞到了蘇長安懷中。
這時蘇長安才看清那事物分明一個大大的錢袋,從其分量來看,這其中所放着的錢財想來是極為不菲。
「這是當年你封爵時賞賜的黃金,我修府門用去三兩,剩下的老子都給你存着呢!你拿着這錢,趕快跑,跑得越遠越好,你他娘的要是被砍了腦袋,我老蘇家就絕後了,老子死後怎麼給你老娘和你爺爺交代?」蘇泰這般道,臉上的神色異常焦急。
「......」蘇長安一陣無言,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銀兩,心中不出是該感動還是難過,他極為認真的看着自己已經漸漸有些老態的父親,問道:「老爹你也覺得我是妖族奸細?」
別人不信他可以,別人誤解他也可以。可若是自己的老爹也這般看待自己,蘇長安一想到這兒心頭不由湧出幾分失落。
蘇泰可看不出蘇長安心底的失落,他聞言之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頭直直的看着蘇長安,一雙虎目睜得極大。
若是放到以往,蘇泰對着蘇長安露出這樣的神情,那應當便是要動手教訓他呢。
從到大,這樣的打蘇長安不知挨過多少。
如今他已入問道,他的父親還在九星。
按理,即使他站着不動任由蘇泰出手,也傷不了他一分半毫。
可他還是本能的縮了縮自己的脖子。
就像蘇泰常常掛在嘴邊那句話一般,老子永遠是老子,兒子永遠是兒子。
這與地位,修為都無半關係。
哪怕成就星殞,哪怕地位斐然,他依舊是那個蘇長安,那個他老子想要教訓便隨時可以教訓的蘇長安。
蘇泰也確實如蘇長安所料,動手了。
他重重的錘了蘇長安胸口一下,口中大大咧咧的罵道:「你是老子下的崽,你有幾斤幾兩老子還不清楚?就你?」蘇泰到這裏,他上下打量了蘇長安一眼,又接着道:「你要是能做什麼妖族奸細,你老子我就能做妖王,你信不?」
蘇長安聞言一愣,雖然蘇泰的話並不好聽,可是落在蘇長安的耳中卻讓這少年的心情莫名好了許多。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便要些什麼,可蘇泰卻火急火燎的再次道。
「可是是朝廷要通緝你,這事老子了沒用,你趕緊拿着錢跑路,我老蘇家五代單傳,可就指着你給我們開枝散葉了!」着,他就要伸手拉扯着蘇長安走出門外。
蘇長安大抵也明白自己父親的擔憂,畢竟到底蘇泰也只是一個邊陲鎮上的尋常士官,在他們的心底,大抵都覺得這朝廷便是天,有道是民不與官斗,自然也就擔憂身為通緝犯的蘇長安的安危。
蘇長安不由得苦笑。
且不朝廷如今忙於應付蜀地的叛軍無暇顧及他,光是以他現在的修為,沒有星殞出手又有誰能真正留住他?況且以他與古羨君的關係,北地,對他來應當是最為安全的地方了。
只是這些事情來極為複雜,他一時不知道當與蘇泰如何講起,在一陣遲疑之後,他方才慢悠悠的與蘇泰講明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聽得蘇泰一副似懂非懂,但是又覺得極為高深的樣子。
蘇泰素來愛面子,從那高大的院牆便可見一二。
畢竟花大價錢修個府門,卻不築房子的事情,約莫也就只有蘇泰這種好面子的老男人幹得出來了。
自己三年未見的兒子,將事情得頭頭是道,蘇泰雖然不太明白,但又不願意在自家兒子面前漏了怯,他故作沉思狀的了頭。「唔,你這麼來也不是沒有道理。」
蘇長安哪還不明白自己老爹的那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