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你覺得這宏谷章可是這穆歸雲的對手?」司馬詡大營之中,一位身着寬大龍袍的少年負手而立,站在司馬詡的身旁,對着正在那嘉漢郡外廝殺的二人評頭論足。
「宏谷章雖然侵淫武道多年,對陣經驗無比豐富。問道境內,少有人可與之匹敵。」司馬詡沉着眉頭,這般言道。
「哦?這麼說來,愛卿覺得此戰,宏谷章勝面更大?」龍袍少年的眉頭一挑,臉上浮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此刻,他的某樣極為怪異,他額頭上的藍色印記此刻已然消失不見,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道極為怪異的猶如惡鬼一般的血色紋路。
他面容固然俊朗,但卻有一股死氣環繞,讓人覺得陰森可怖。
「非也。」可誰知這時,司馬詡卻搖了搖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那龍袍少年,言道:「此戰,宏谷章必敗。」
「這是何意?」龍袍少年聞言一愣,顯然對於這老者前後矛盾之言頗為疑惑。
「你觀那穆歸雲雖然力量不及宏谷章,但他心存死念,每一招一式皆是捨身忘我,這兩軍對壘,無畏者勝,人也亦然。」司馬詡不急不緩的言道。
「如此說來,倒是有理。」
龍袍少年聞言點了點頭,看向那穆歸雲的目光忽的深邃了起來。從他的身上,他隱隱看到了那位太尉的影子。「驍勇無比,頗有乃父之風。」
他幽然嘆道,悲喜不明。
「陛下可有將那生魂之力煉化。」司馬詡卻在那時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忽然問道。
「唔。」龍袍少年點了點頭,說道:「憑藉着這百萬生魂之力,我已經將天吳的神性吞噬,從現在起這世上只有我真神夏侯昊玉,再無天吳此人!」
「嗯,如此最好。」司馬詡聞言點了點頭。「此法太過歹毒,所需材料也頗為複雜,陛下能一舉成功自然再好不過。」
「哦?在愛卿眼裏竟然還有歹毒之說?」那龍袍少年就好似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眉頭一挑,嘴角更是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這方世界任何事物都有定數,人死肉身腐爛,或歸於大地,或葬於獸腹,與星殞同理。而魂魄雖然渙散,但歸根結底還是存在於這方世界。可這次獻祭了百萬生魂,皆被你所吞噬,這方世界便有百萬魂魄之力消散。」
「就好像一座高樓,少了其中一層,這便是搖搖欲墜。這世界並沒有你想的那般堅固。」
司馬詡淡淡的說道。
「還有這般說法?」龍袍少年聞言一愣,倒是從未聽過這般的言論,他自然無法去求證其中真偽,但好在他已然吞噬掉了天吳的神性,也勿需在使用這秘法。別的不談,但畢竟這世上的生靈只有那般數量,殺得多了,他這做皇帝的又當去驅使何人呢?
「不過,愛卿,這天嵐一脈的餘孽如今已是強弩之末,我手下的十一位王侯只需派出二三位,便可將之盡數擊敗,你又何須與他們這般周旋?還早些準備大事要緊。」龍袍少年話鋒一轉,忽的言道。前些日子他一直閉關煉化着那些自建業城吸食來的生魂靈魄,並未插手嘉漢郡外的戰死,如今出關,見司馬詡對於這嘉漢郡圍而不攻,頗有些疑惑,畢竟以他們的實力,只需付出些許代價便可將這嘉漢郡拿下,他着實想不明白,司馬詡此舉究竟有何深意。
「要殺他們我早就殺了。」司馬詡聞言看了那龍袍少年一眼,這般說道。
「哦?那愛卿此舉?」龍袍少年追問道。
「他們只是粘板上的魚肉,殺與不殺都並無區別,但留着卻可以做成一個極好的誘餌。」司馬詡這般說道,他的眸子忽的眯了起來。他望着那遠方的城郭,嘴角浮出一抹意義莫名的笑容。
「湧來掉一隻鮮美的大魚。」
......
穆歸雲已經殺紅了眼睛。
他的衣衫早已破碎,他赤裸的上身也被不知是自己還是敵軍的鮮血染得猩紅,就如同他手中的這把長槍一般。
反觀宏谷章卻是越打越心驚,越打越害怕。
他也顧不得所謂的臉面,不斷的派遣着手下的士卒,試圖阻撓此刻宛如瘋魔一般了的穆歸雲。
但穆歸雲對此卻視而不見,他的眼中只有那宏谷章,他沖向他,雙目血紅,長
第九十八章 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