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詡的忽然出現,自然給眾人帶來不小的疑惑。
即使他自出現的一開始便似乎是站在眾人這一邊,並且還耐心的解釋如何洞開星海。
但聯想他之前的所作所為,諸人的心中對於他多少還是抱有疑慮的,他們覺得司馬詡此舉必然有所圖謀,可有礙於形勢危急,唯有一搏,因此也未有心思去計較這些。
也是正因為心底有着這樣的揣測,故而但司馬詡吐出那一個「我」字時,諸人此刻才會如此的詫異。
他們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這位老者,心裏的情緒翻湧,竟是半晌也說不是一句話來。
最後還是蘇長安最先回過神來,但他的臉上也同樣寫滿了濃郁的正緊張之色。
「為...為什麼...?」他的聲線極為乾澀,顯然就連他自己也弄不明白司馬詡為何要這麼做?而且還要做到如此地步。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之前既然要執意與他們為敵,此刻又為何要幫助他們。
這些問題都如同一條條蟒蛇一般在蘇長安腦海中翻滾,以至於他根本沒有半分的頭緒。
「你只需做你該做之事,勿需懂我。」司馬詡卻搖了搖頭,並不打算給予蘇長安解惑。而說完這話,他便轉頭看向周遭的諸人,言道:「事不宜遲,開始吧。」
但仍處在震驚的中的諸人並未有在第一時間給予他答覆,反而是在一段不算短的沉默之後,方才一個接着一個木楞的點了點頭。
......
雖然依然不明白司馬詡的意圖,但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如此而行,諸人也非優柔寡斷之輩,當下便行動了起來。
無法參與此事的紅鸞、古羨君以及三族剩餘的十餘位在外圍站定,緊張的看着遠方——三位真神與夏侯昊玉的大戰眼看着就要分出勝負,若是三位真神倒下,那麼他們便是最後一道為蘇長安爭取時間的屏障。
而花非昨連同司馬詡八人則將蘇長安圍在正中,諸人皆是神情肅穆,唯有蘇長安臉有郁色。
「走吧。」也不知是誰輕聲言道。
那聲音細弱蚊啼,卻讓蘇長安如受雷霆,身子一震。
諸人見他這般模樣,心中固然不忍,可除此之外別無良法,故只能深深看了他一眼後便紛紛閉上了雙眸。
一道道璀璨的光芒自他們身上亮起,那天上的星辰也在那一刻如得敕令一般朝着他們身上一一灑下一片片耀眼的星光。
而後,在這樣靜謐又輝煌的景象之中,連同司馬詡在內的七人身上的氣息以一種極快的度退散——他們正自己燃燒着自己的生機,以此抵達星海。
這並不是一個特別漫長的過程,但對於蘇長安來說,卻猶如有千年萬年那般難熬。
他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卻沒有半分的辦法。
而後,諸人身上的氣息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徹底散去,他們肉身在那一刻開始化為星光,悠然遁去。
紅鸞沉默着吹響了送葬的魂曲,七道光點自那漸漸模糊的肉身之中溢出,圍繞着蘇長安一陣盤旋,像是在囑咐,又像是在道別。
蘇長安的身子終於在那時開始了顫抖,淚水猶如決堤了一般自他的眼眶中湧出,徹底模糊了他的視線。
魂曲漸漸變得高亢,那些光點再也無法抵禦那天地偉力的召喚,在魂曲的牽引下一個接着一個的朝着遠方的穹頂飛去。
蘇長安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什麼東西掏空一般,使不出半分的氣力,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嘴裏出一陣陣嗚咽。
一旁的古羨君與6如月見狀心頭不忍,便要上去安慰,但紅鸞卻在那時伸出了手,將二人攔下,並對着她們搖了搖頭。
二人自然免不了遲疑,但見紅鸞一臉嚴肅的神色,那麼想來定有她的道理,況且這天下間誰都可以害蘇長安,唯獨她紅鸞不可能,因此,二人便暫時壓下了自己心底的擔憂,但依然是將目光緊緊落在蘇長安的身上。
「長安。」就在這時,一個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低頭垂泣的蘇長安一愣,隨即抬頭看去。
卻見一襲白衣的北通玄竟然還未離去,而是在半空中低頭看着他。他的嘴角含笑,模樣平靜又安詳。
「師叔...?」蘇長安亦在那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