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靈佩不為所動。清靈火已然煉化入體,即便是被人發現,也無法再剝離出來為他人所用,所以即使被大能探得,她也無懼。傅靈飛此舉,不過徒勞。雖將自己擺在眾人眼光下,不過這亦是遲早之事,並無不可對人言。
現如今還是解決眼下為要。
傅靈佩上前兩步,正視傅靈飛。眼前女修白衣裊裊,恰似丁香一朵,花開自然。不過,顯然是內虛心弱。
「你如何得知此事?」傅靈佩直直盯視,氣魄狂張。
眾人在場均心內一悸。好強的氣勢!
傅靈飛一時氣為之奪,嘴唇喏喏半晌才道,「我,我見凡武奔命,便入內一探,」說着說着,突然順暢起來,抬眼直視道,「進入洞內才發現你正手持一截清嗅草,引得木犀鼠暴動不已。因不欲與你戰鬥,才悄然退出。」
突地,她發現人群中一抹熟悉的白影,聲音戛然而止。
傅靈佩轉眼看去,發現沈清疇已然到達門外,正默默站在一旁,靜靜看戲。雖則當時他也在場,不過,她並不對此抱有期待。
「也就是說,你是在我之後進洞?」傅靈佩不緊不慢。
「是,那又怎麼樣?」傅靈飛言辭閃爍。
眾人見她如此,不由心生疑惑。
「那這,你又作何解釋?」
「你早年流落俗世,大概不知道,修真界有追根溯源之術。」她笑笑取出一塊碎布,仍能看出白色底色,只是其上血斑點點,「這布你應該認得出來吧?那日你我聯手對敵之時不小心從你身上扯了一絲。噢,還有,陣法被我所破之後,這碎裂的陣盤我也幫你帶了回來。如若你跟在我身後,又悄悄退出,我從何處取得這些物什?」
她笑眯眯地看着眼前傅靈飛煞白的小臉,道,「幸而我留了一手,你說,我要是施以追根溯源術,結果會如何呢?」
周圍眾人看着傅靈飛的臉色,哪還有不明白的,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穆靈葶也趁勢放開了傅靈飛的手,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那,那又如何?焉知你不是暗中取了我的衣物陷害於我?這陣盤,我們同屬傅家,你取得我的陣盤也是極有可能。」傅靈飛胸脯起伏,顯然心緒不穩,強辯道。
「既然這些你都肯不認,那麼這個呢?」傅靈飛取出一顆剔透的晶石,狀若五芒星,「修真界留影石難得,但是留音石卻是一顆下品靈石一個,需要我放上一放,好讓諸位聽聽我這好堂妹的天籟之音?」
「不必了。」傅靈飛頓覺大勢已去,面若死灰。眼下,顯然已經無可辯駁。
「不過一群凡武罷了,死便死了。」傅靈飛突然抬眼,撕去柔弱的情態,不再掩飾。「我們修士,可有為凡武抵命的規矩?」
「確然沒有這個規矩。」傅靈佩似笑非笑,「不過,我的好堂妹,你大概忘了,私設陣法,加害同門,誣陷於我,這林林總總,也夠你去執法堂一趟了。」
一直以來簇擁着傅靈飛的那群男修也紛紛止步不前,臉色鐵青,詫異地看着傅靈飛,怎麼也不敢相信他們心目中純潔的丁香女神,會做出這等事來。
「至於爾等,我不信你們看不出這之間種種矛盾!」她不再看向傅靈飛,看着眼前的領頭師兄道,「我一屆修士,與凡武為難作甚?發出的門派警訊符也未曾有人前來,是何道理?傅靈飛說在我之後進洞,又有誰見?這般漏洞百出的言語,傅靈飛說是,便是了?為了一個行蹤未明的外門弟子,不值當與前途遠大的內門弟子為難?」
她頓了頓,又道,「我與諸君殊無交情,爾等不願提及,可以理解。可師兄你,作為主持此地的天元派築基修士,是否可以公平一二?!」
說得築基男修面色窘迫,額頭青筋直跳。「師妹!」他打斷道,「若我不信,如何會給你說話的機會?」
「那就請師兄秉公辦理!此間事務,請師兄傳達執法堂,傅靈佩但求一個公道!」傅靈佩步步緊逼。
「自然如此。」
傅靈佩見此事已了。便待進門。突然,似想起什麼,對上傅靈飛慘白慘白的面色,輕笑道,「對了,這世間並未有什麼追根溯源之術,若有,也該是仙器,開啟的話,嗯,想必代價極大!」
「真是好一出